姚家已经十多年没有像样的东西能借出去了,想借到东西基本上也是靠威胁恐吓,这次桌子板凳是在姚家赚到工钱的人主动借的。
大部分客人走了之后,厨房里只留下帮忙的妇人。
姚家在村里独一份买了下人,帮忙的人并不用干太多的活,却能得办席面多准备的食材,食材大多是蔬菜,也有、肥肉、肉丸、腊肉之类的荤菜,妇人们更是喜不甚喜,主动将姚家请客的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才走。
送走帮忙的最后一批人,姚兰关上大门,看着还在喝交杯酒的父兄,无奈的摇了摇头,又觉得心里甚喜。
以后这宅院便就是他们的新家了。
她并不是很会交际的人,关上门长长的吐了口气,感觉轻松不少。
有了新宅子又挥霍了不少钱,姚兰自然再不肯再跟言元皓挤一张床了。
他们的住处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墙边上种了一排翠竹,移植来不过几天,她偷偷的浇了两轮灵泉水如今可以说是青翠欲滴。
说是小院,与以前整个姚家差不多,一共三间屋子,中间是正房进门摆了书桌和椅子,左右各摆了一张床,她与言元皓两一人睡一边。
姚向北本觉得夫妻不该分床睡,分开能有孙子吗?
姚兰道:“他腿上有伤,万一我一个翻身又压断了怎么办?”
姚向北评估了一下女儿的体重,觉得有可能。
言元皓则道:“娘子可是嫌弃为夫?”
姚兰反问道:“每天一个美女在你身边躺着却只能看不能吃,是你你嫌弃吗?”
言元皓无语,姚家到底是些什么人?他已经放弃刷新自己的认知了。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
至于另外的两个房间是角房,面积不大,靠近姚兰住处的一间做储物间,一间在言元皓住处隔壁做净房。
将好好的瓦房做净房,村里人若是知道了,只怕要骂一句夭寿,要知道村里一半以上的人家住的还是茅草屋呢。
次日大清早,终于能一个人独占一张床睡个好觉的姚兰起得很早。
厨房的香气就四处飘。
昨天宾客吃得太欢,能送人的东西都被送走了,今天家里做饭没有油了,花婶大早就在厨房里榨油。
姚兰不会榨油,若不是在姚家吃了几顿杂面糊糊,她对猪油的感觉绝对是拒绝的,她以前都吃茶油、花生油之类的。
盯着锅里被切成小块的肥肉,问花婶道:“花婶,这灶好用吗?”
花婶原本是富贵人家的丫鬟,虽说是丫鬟但因为跟着老夫人也很体面,日子过得比小户人家的小姐都好。
可惜主家被抄,他们这些奴仆自然要被流放了,在流放村不过三年时间,样貌就像是被蹉跎了三十年,其实才二十一岁的年纪,看着比她爹都老。
她男人花叔也是如此,他是主家大管事的儿子,日子过得也是极好,可惜世事多变,别说他们这些奴仆了,主家都没了。
瞧着在一边劈材的花叔,两只手黑乎乎的有些变型,有些地方还能看到暗红色的血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