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涣……眼睛求救的看着姚兰想要答案,姚兰嘴型示意,“言大哥。”
“言大哥?”
“嗯。”言元皓表示答应的点了点头。
我去……他什么时候多了个大哥?
“第二,你刚才所描述的我已经大概能猜出你祖父是何病情,但未免你描述有所遗漏,必须让我娘子亲自一看。”
秦之涣自然求之不得。
“第三,我的规矩没治好不收诊金,但治好了——”
秦之涣马上道:“我秦家愿意许白银千两。”
言元皓给了他一个冷冷的表情,很是不满他打断自己的话。
秦之涣生怕惹了神医不满,连忙道歉,只觉得神医夫人看自己的眼神就跟看银子一般,很是……这两人真的是夫妻吗?
“钱自然是要给的——”言元皓拉长了语调。
“你祖父的病若是一开始就让我医治,半月内必定药到病除,但现在若要断根必要一年时间,且期间需要各种忌口、忌讳不可轻漫,你们切不可急于求成,或者觉得有所成效就违背。”
一年时间是很长,但现在所有的大夫都断定祖父活不过一个月了,不然他也不会乱投医,能有一年的时间,那祖父就是多活一年,至少能证明自己不是花柳病,秦之涣答应了。
不但答应了,还将带来的一百两银子通通留下了。
看在银子的份上,姚兰也没让他多等,带了几瓶早就调的药膏就上了马车。
秦家很大,南阳县建县不过三年,秦家大宅里走动居然要坐轿撵,想她一个顶两个的体重,也是为难两位秦家轿夫了。
秦老爷子的院子很深,也很冷清,看这宅子的气派,怎么也曾经是个大官,此刻屋子里并没有伺候的人,只有一股子浓重的药味让人直皱眉头。
秦之涣这人也很有意思,在外面下巴头是微微抬起的,在这背都是弓着的。
瞧着屋子里的布置,死气沉沉,门窗紧闭还垂着厚厚的纱幔,别说有病,就是没病都会憋出病来。。
“爷爷,您怎么样了?我带了神医……那个的娘子来,她一定能治好您的。”秦之涣不相信他爷爷是花柳病,全凭信念,现在有人能来治疗了自然是要试试的。
可他也知道,这些话,祖父也是在靠信念支持——并不是怕死,而是不想死得这么污秽。
“好孩子。”秦老太爷有气无力的往上翻了一下眼皮,然后那双眼睛便似乎没有力气了般又合上,有气无力道:“你出去吧。”
秦老太爷意志上不信,心里上也是怕传给孙儿的。
虽然这孙儿以前总是混混,没少挨打骂,但他患病之后,寄予厚望的儿子、孙子都不敢向前,只有这个没脑子的孙子天天不是往自己面前凑,就是硬拉个大夫来。
前段时间摔伤了腿好不容易消停了会儿,如今又来了。
唉……他知道那些儿孙没有错,但心就是寒。
姚兰靠近看了看,神态、肤色还有病人呈现出来的无力感,与她预想的差不多。
尤其是周身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就算有被褥遮挡与药味混杂,也能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