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城整个晚自习都心不在焉，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p>
晚上放学，徐参谋来学校接林林和小白，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郭文城，低叹一口气。</p>
回到家，林妈妈正坐在沙发上等他们。</p>
“洛洛，小白，过来！”</p>
两人心虚，扭扭捏捏挪过去。</p>
林妈妈检查了下女儿全身，确保万无一失。</p>
“说吧，为什么跟人打架？”</p>
林林欲言又止，求助小白，林妈妈制止。</p>
“小白，你别说话，让她自己说。”</p>
她将整件事掐头去尾，总结为一句话。</p>
“就发生了点口角，然后大家脾气都不好。”</p>
林妈妈眯起凤眼，审视着她。</p>
“不信，你问徐叔叔。”</p>
徐参谋似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早就想到会被搬出来。</p>
“确实，女孩子那点事儿，没什么大事。”</p>
林妈妈接着问。</p>
“那你没吵赢，吃亏了？”</p>
她很是尴尬，不知道怎么说，言语上的确吃亏了，但是战况好像没有。</p>
徐参谋粗略地概括一下当时的战局。</p>
“一人断手，一人破相，一人肿脸。”</p>
林妈妈突然责备起自己女儿。</p>
“你下手也太狠了！”</p>
她害怕地缩在小白身后，生怕挨打。</p>
徐参谋幸灾乐祸，补了一句。</p>
“咱还要赔三人的医药费。”</p>
“找她外公要，是他非要洛洛学格斗。”</p>
徐参谋一惊，见事情不太妙。</p>
林妈妈已经拨通了电话。</p>
“爸，你孙女打架把人打住院了，要赔医药费。照道理讲，她这样全是你教的，这钱得你出。”</p>
林老爷子起初一脸茫然，一提到要赔钱就顿悟。</p>
“格斗是徐参谋一手调教出来的，我只教了她枪法。”</p>
随后无情挂掉了电话。</p>
徐参谋悔得肠子都要青了，赔钱事小，关键是怕她连带他一起骂。</p>
林妈妈嫌弃看着两人。</p>
“原来师出于你。她从小就喜欢打架闹事，敢情是你教的是吧。”</p>
他赶紧解释。</p>
“她打架闹事怎么能赖我呀，我教的都是些防身术。”</p>
林妈妈开始耍起了脾气。</p>
“不赖你赖谁，她要没这些本事，敢惹事？”</p>
他见她情绪有些激动，果断认错。</p>
“赖我赖我，别气了！”</p>
一边给她顺气，一边示意林林和小白去洗漱休息。</p>
郭文城躺在床上焦急等待林林的电话，心里很慌。</p>
林林洗漱完，刚拨通电话就接了。</p>
“这么快？”</p>
“我一直在等你电话。没事吧，阿姨有没有为难你？”</p>
“当然没事呀！我妈就刀子嘴豆腐心。”</p>
“洛宝，对不起。以后我在学校尽量保持点距离，不过你不能冷落我！”</p>
“干嘛，怕我把你打入冷宫？”</p>
“嗯。”</p>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林妈妈敲了敲门。</p>
“进来。锅巴，我妈找我，先挂了。”</p>
林妈妈端了杯红枣玫瑰花茶给她，温声道。</p>
“在跟小城打电话？”</p>
她仰头一口饮尽，点点头。</p>
“洛洛，妈妈不是不同意你跟他在一起。小城很优秀，但他为了你会失去自我。你们还太小了，目前学习才是第一位。我听说了他成绩的事，不用想他肯定是为了和你在一个班故意的。”</p>
“妈……你怎么什么都知道？”</p>
她给女儿理了理换下来的衣服，掖了掖被角。</p>
“他的心思太明显了。但是，洛洛，一个要强的男生为了你抛弃了荣耀，这样虽然听起来很感动，但是你受得起吗？他的家人可是对他寄予了厚望。”</p>
“那我应该做？”</p>
“我们可以平凡，但不要阻碍别人变优秀。他有更广阔的舞台，如果离得越来越远，那就祝福。你们还是孩子，不知道未来有什么在等着你们，做好当下。”</p>
“知道了，老妈。”</p>
林妈妈欣慰地笑出声，略微不满。</p>
“妈妈保养的这么好，看起来很老？”</p>
林林嬉笑，一头埋进被子里。</p>
“不老不老，都要当新娘子的人了，怎么会老呢！”</p>
林妈妈作势生气，拍了一下她鼓起来的被子。</p>
“臭丫头，赶紧睡吧！”</p>
灯灭，一室昏暗。林林睁着眼睛，细细思索着妈妈刚刚说的话。</p>
经历了一场风波之后，郭文城和林林两人在学校老实多了，少了拥抱，少了含情脉脉，多了距离。很多人以为他俩分手了，不少女生准备去追郭文城，结果他变得越来越冷漠，越来越不易亲近。</p>
然后放假的时候，郭文城恨不能把自己做成挂件挂在她身上，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有时候林林嫌弃他黏糊，他还会假装可怜求同情。</p>
“我上厕所你也要跟？”</p>
郭文城退出卫生间，眼巴巴地等着。</p>
小白觉得这人是魔怔了，都不想跟他说话，</p>
林妈妈逛街回来，在客厅看到郭文城贴在自己女儿身边，一个在生气，一个在哄，乐此不疲。</p>
“饿了吗？阿姨买了点零食，先吃点。我去做饭！”</p>
她故意将零食放在林林和郭文城中间，隔开点距离。林林明白其用意，而郭文城未必知道。</p>
郭文城回去的时候，林妈妈下去送他，顺便和他聊了一会儿。</p>
“小城，很喜欢我们洛洛？”</p>
他认真回答，十分真诚。</p>
“嗯。”</p>
她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满满的爱意，多了份安心。</p>
“听说你为了洛洛，少考了两门，掉出了年级排名。”</p>
这个问题，他绕不过去。</p>
林妈妈见他纠结，语重心长地跟他说。</p>
“她的能力没办法跟你比，你不能牺牲自己去迁就她，否则遭罪的是她。你只有更优秀，才能带她一起变优秀，懂吗？”</p>
他深深鞠躬，态度诚恳。</p>
“阿姨，对不起。这次的事是我欠考虑了，我不知道她们会就此找林林麻烦。”</p>
林妈妈察觉事情不太对劲儿，打断他的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