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听了天子的话,哭得愈发大声,还使劲擤了一下鼻涕,那鼻涕竟就这般毫无形象地甩落在金殿之上。周围的朝臣们见状,纷纷面露嫌恶之色,下意识地赶紧往后退了两步,生怕被那鼻涕甩到自己身上,一个个心中暗自腹诽,这徐晃实在是太过粗野鲁莽,全然不顾朝堂礼仪。</p>
徐晃一抹脸上的泪痕,仍带着哭腔大声道:“还不是陛下您拿话挤兑我家将军!我家将军本就不愿与吕布、刘备那帮人在口舌上纠缠不清,这才决定先行出征。还吩咐俺老徐回后方去搬救兵、征集粮草,押送往前线。您说说,您这当皇帝的做事可公道?我们在前线拼死拼活为您打江山,却连粮草都得自己想办法筹备运送,天底下哪有这般道理?”这一连串的质问,声声如雷,震得朝堂之上一片寂静,天子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极为难看,青一阵白一阵。</p>
长安令荀彧见气氛尴尬,赶忙上前解围。他因曾在西凉追随马超,对西凉的情况颇为熟悉,此刻便缓缓开口说道:“公明,你这话可就有些偏激了。长安刚刚平定不久,各方尚在恢复之中,赋税难以在短期内大量收缴转运,确实没有足够的粮草可供大军随意调用。当时与马超将军商议此事时,也是说得明明白白,大军粮草需自行筹措,这并非天子有意为难。况且,这些年西凉在马家的经营之下,也算颇有成效,粮草还是能够支撑大军所需的。”荀彧言辞恳切,试图以情以理说服徐晃,缓和这剑拔弩张的局面。</p>
徐晃圆睁双眼,死死盯着荀彧,扯着嗓子大声说道:“荀令君,你瞧瞧你这模样,生得倒是周正,仪表堂堂,可怎地能说出这般不切实际的话来?你可知西凉那地界,地广人稀不说,还地处边境,常年遭受战乱与异族侵扰。百姓们过得那叫一个苦啊,常常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你在这朝堂之上高谈阔论,说得轻巧,你根本就不晓得在西凉弄点粮草是何等艰难之事!你莫要脱离了百姓,站着说话不腰疼!”</p>
徐晃这一通直白且带着几分粗鲁的话语,让荀彧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荀彧微微涨红了脸,反驳道:“我等离开西凉之时,西凉可是带甲三十万,军队粮草充足,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你休要在此信口雌黄,肆意污蔑。既然马超将军吩咐你去搬救兵、运粮草,你依令行事便是,又何苦来朝堂之上大吵大闹?”</p>
徐晃已是泣不成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哎呀呀,你们这些人呐,是真不知道边境的苦哇!荀令君走的时候西凉或许是那般模样,可你们难道都没听闻?自入冬以来,那匈奴遭遇雪灾,为求生存,便开始大肆侵略我西凉之地。那匈奴的铁骑如潮水般涌来,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你们倒好,稳居在这长安城中,过着安稳日子,难道对边境的战事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吗?不但不发一兵一卒前去支援,如今还要我们从正遭受侵略、自身难保的西凉调兵运粮草,去支援攻打扬州的战事。你们可晓得,现在西凉的兵马根本就动弹不得啊!若不是我们在西凉拼死拼活地抵抗,你们能在这朝堂之上安享荣华富贵吗?你们这群人,一个个尸位素餐,啥实事都不干,就只会在这空想,还以为西凉百姓依旧生活富足呢!实则百姓现在连吃喝都成问题,难以为继啊!”</p>
天子刘辩听得徐晃言辞越发激烈,不禁皱起眉头,出声呵斥道:“徐晃将军,有话好好说,讲述事情即可,莫要肆意谩骂朝臣,言语间莫要带这么大攻击性,朝堂之上,需讲规矩。”</p>
徐晃全然不顾形象,仿若市井泼妇一般,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掐腰,那手指在朝堂之上肆意挥舞,从这个朝臣指到那个朝臣,嘴里叫嚷着:“你你你你,你们跟我讲规矩?啥他妈的叫规矩?我告诉你们,在西凉,百姓们都过得苦不堪言,惨到了极点。我们为了不让我家将军在扬州那边饿着肚子打仗,那是从自己嘴里抠,从百姓牙缝里挤,好不容易才凑出点粮食,让我运往前线。你们倒好,就他娘的会在这朝堂上扯什么规矩。难道就指望靠着你们讲规矩,前线的大军就能填饱肚子?真他娘的可笑,一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p>
天子刘辩见徐晃这般肆意撒泼,脸色愈发阴沉,不悦地呵斥道:“徐晃,你还有没有一点身为将领的样子?哪有半分军中大将的风范,简直活脱脱就是一个泼妇。你且住口,西凉的难处朕已然知晓,你既然押运粮草前来,那就速速往马超将军那里输送便是。你跑到这皇宫之前大闹一番,究竟是何意图?”天子的声音中透着明显的恼怒与不满,朝堂之上的气氛也因徐晃的这一番闹剧而变得异常紧张压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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