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小鱼呢？”</p>

“小鱼做任务去了。”</p>

“为什么叫我佛爷？”</p>

“因为小鱼叫你佛爷呀！”</p>

“……”</p>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张祈山。”</p>

“张祈山，小鱼呢？”</p>

“我会帮你找…”</p>

“你快点让小鱼回来吧…”</p>

“…嗯！”</p>

他把她哄骗了回来。</p>

她日日天真赤诚般拉着他询问张小鱼的下落。</p>

别的人都不在她眼里。</p>

他并不烦她。</p>

他只是嫉妒。</p>

嫉妒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副官。</p>

一个随时可以被人代替的副官。</p>

一个被她时时记在心里的张小鱼。</p>

小鱼…小鱼…永远是张小鱼！</p>

荡着秋千她会甜甜的喊，“小鱼，推我一把。”</p>

玩水的时候，她会娇娇的喊，“小鱼，你看水里有小鱼游过来了。”</p>

吃糕点的时候，她会软软的说，“小鱼，这是你最喜欢的哎。”</p>

睡觉的时候，她会迷迷糊糊的嘟噜着。</p>

“小鱼，哄哄小月亮吧…”</p>

她的世界里，好像除了小鱼，别的人都进不去。</p>

落在张祈山耳畔女子的声音怯怯的软软的，和从前的江南念半分都不像。</p>

一拉一扯之间，她整个人便被狠狠的揽着腰肢，按在了床上。</p>

“张星月。”</p>

宽大的身形覆了上来，投下晦暗的影子来，“给我吧，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p>

女子睁着微红的眼眸，“我只要一个张小鱼，可以吗？”</p>

“…”</p>

“你想要我陪你睡觉吗？”</p>

“我听话，你把小鱼还给我好不好？”</p>

腰间一松，衣带被他扯开，薄薄的衣裙褪去，似花树被春风拂落在湖面，如白玉般的身体像是将要盛开的花巍巍颤颤。</p>

张祈山视线一沉。</p>

他现在，只想让她这朵花为自己盛开。</p>

他从来都不是正人君子，在她面前更不是。</p>

他们可以哄骗她，为什么他不可以。</p>

他也等了她很久很久，忍了太久了。</p>

十年之前，她说走就走。</p>

十年之后，她是为他的副官回来的。</p>

不是因为他！</p>

这把名为嫉妒的大火似要燃烧了他所有神智。</p>

张祈山面上笑意略淡了一些，眼神一下子沉了。</p>

他脸上的笑是慢慢的消失的 ，那张脸递近，他身上有清淡的烟草味，带着恶意对她道。</p>

“张星月，张小鱼他算个什么东西！”</p>

“值得你拿自己来交换他？”</p>

“他配么？”</p>

“他不配！”</p>

他们心心念念捧在手掌心上的女子。</p>

他一个无名小卒就轻而易举住进了她的心里。</p>

“他值得你这般作贱自己，作贱我们？”</p>

女子捂住衣服往床下跑，却被张祈山一把拉住。</p>

“我不要你…走开…”</p>

“小鱼…小鱼…救救我…”</p>

明明人就在他怀里，还喊着小鱼救命。</p>

真可笑啊！真可悲啊！</p>

江南念朝着空气抓去的那只手也被人拉了回去。</p>

她似一只濒临死亡的天鹅折断了翅膀俯倒在水面上哀哀欲绝。</p>

小月亮没有等来她的小鱼。</p>

月亮再一次在燃烧殆尽的爱意之后消亡。</p>

“在我的床上叫着别的男人名字…”</p>

身下的女子依旧在奋力的挣扎，抗拒他的亲近。</p>

“张星月…你很好…”</p>

“不要你…小鱼…”</p>

张小鱼，我恨你！</p>

张小鱼，我不要你了。</p>

此时外边一阵冷风席卷入房内。</p>

窗帘被高高地卷起再重重地打下。</p>

一阵细微地哭泣与男人的喘息声也伴随而来。</p>

走廊上冷飕飕的，小副官木着眼睛敲了一会儿，结果愣是没人来开门。</p>

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犹如鬼魅横行。</p>

“佛爷…你哄哄她吧…不要强迫大小姐…”</p>

“佛爷…佛爷…张星月…”</p>

他也不知道自己此时该说些什么才合适。</p>

女子那种歇斯底里的尖叫让屋外的副官心如刀绞束手无策。</p>

终于，咚咚咚的连续敲门声和女子的哀哀切切让张祈山起了身开了门。</p>

衣衫不整没有成事的张祈山仿佛是嘲笑自己，溢出一声嗤笑，眼底薄凉变得更盛。</p>

“副官，仅此一次！”</p>

“进去，哄哄她。”</p>

他便如他的意离开，外出处理事务了。</p>

趴在浓绿色床惟间的女子本如霜如玉的脸更加苍白可怜，半阖着眸子，视线低垂。</p>

“张星月，对不起。”</p>

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p>

江南念没有理睬他，她盯着角落里落入蜘蛛网里的蚊虫目不转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