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吐出一口血，喃喃道：“我好痛啊……我可能熬不下去了…”</p>

他用力搂紧她的身体，声线发颤，嗓音逐渐哽咽：“你答应过的，带我们回有阿妈的家。我只见过一次阿妈，她和干娘性子完全不同。”</p>

“我也好喜欢墨脱的家，带我们回去吧。”</p>

她这么痛苦，在没有族长他们的日子里，一个人熬着熬着。</p>

也许，她熬不过才铤而走险的来他这里寻找一点慰籍。</p>

她定下的计策，经过重重推演，几乎是万无一失。</p>

昔日她在张祈山府内布下一枚暗棋，没想到张海侠竟有如此玲珑心思。</p>

她的情况并没有明显的好转，在她信任的人面前歇斯底里地让他给她注射吗啡。</p>

她从解九保险柜里拿过来的针剂还剩余不少，她拉着他的衣袖哀求：“好痛…你给我打一针吧！”</p>

“不能打，你会上瘾。”张海侠怕她弄伤自己，将人紧紧裹在怀内，任凭她拳打脚踢也不松手。</p>

“小月亮，从前你最厌恶这些。不要打，过一会儿就好了。”他看过干娘收录的关于夫人的信息，他想要试着了解更多的她。</p>

他不愿她后悔，不愿她坠入深渊。</p>

她扯起嘴角似是想笑，继而觉得心中悲凉，低声道：“阿妈不在了，家没有了，回不去了…”</p>

他站起身，抱小孩儿似的，毫无预警地将安静下来的女子抱着走动。</p>

他笑了笑：“没关系，族长和夫人在那里，那里就是家。”</p>

“我们去香港，那里有张海客亲手打造的家。”</p>

“还可以去南洋，我们重新打造属于我们的家好不好？”</p>

“小月亮喜欢什么风格的家，我们就建造什么的家。”</p>

她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一时怔怔的，心口酸涩发胀。</p>

江南念俯在他的肩头，低低说着：“我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小岛，有好多好多小张，有星星有月亮有你们…”</p>

稳定下来的江南念眼眸黑白分明，肌肤莹润剔透，安安静静的时候浅浅笑着，根本不像一个疯子，像睡美人，或是一樽精致的玉娃娃。</p>

他痛苦的看着她：“要怎么才能救你？”</p>

她任由他擦拭着她嘴边的血渍，淡淡道：“我需要张家人的血！”</p>

张海侠卷起衣袖，露出手腕询问：“我的，可以吗？”</p>

她恹恹的：“你是外家人，没有用，不过这里有一个人很合适。”</p>

突然明白过来的男子低声道：“副官！还有三分钟他会路过我的房间。”</p>

她在他的整理下起了身，交代他：“到时候，你只要推开我就好了。”</p>

开门之际，他放开了怀中的她：“夫人，见到你，我很开心。”</p>

她浅浅一笑：“我也是，张海侠。”</p>

门开了，她推开了他搀扶的手臂，落入张副官的怀里。</p>

她趴在张副官的肩窝，目光似不经意间瞥向後方，张海侠不意外的看见对方纯真无辜的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恶意。</p>

有些意外她出现在此的人低声道：“夫人，我送你回房。”</p>

女子安静的窝在他肩头：“不，去你的房间。”</p>

张副官脚步顿了顿，低低嗯了声带她回了房。</p>

拿了吹风机给她吹湿答答的头发，之后又是打水给她泡脚。</p>

一切都弄好了，他看着她身上那件男士的睡衣抿了抿唇。</p>

“夫人，不是已经入睡了？”</p>

反正她知道摄像头刚好坏掉了，现在怎么说也是随意编造。</p>

江南念勾了勾手，他俯身靠近，她便攀住他的脖颈：“你的好佛爷不在，我独枕难眠。”</p>

她微凉的手要往他的衣领里钻，他不由地缩了缩脖颈。</p>

“你躲什么？”她漫不经心挑眉笑问。</p>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他握住江南念的手，缓慢揉搓，两人的手间多了几分暖意。</p>

他轻语道：“要不我去拿个汤婆子来？”</p>

江南念手指摸上他的耳垂。</p>

他身子一颤，耳廓染上霞色，伸手揽住她的腰，低声询问：“夫人，你到底想做什么？”</p>

“我想要你…”突然起身的女子，逼近了他。</p>

一句话让张副官搂着她往后退踉跄着撞上桌沿，两只高脚杯摔落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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