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凯听过水手们讲述鲸鱼打架的样子，两只鲸鱼互相吞噬，同时手底下的人鱼们相互撕咬，直到一方被人鱼撕裂成块，被鲸吞下最后同化。</p>

剩下的鲸鱼会更加强大，彼此管辖的海域会合并，甚至规则都会随之改变，等待着人探索并传授于后人，如果时间足够多，鲸鱼们相互吞噬，大湖之上或许也就会出现新的灾厄，让属于都市范围内的大湖再次缩水也说不定。</p>

不知不觉，底下的教众已经被杀完了，没有一个辛存。鲜血汇聚成河流从卡莉脚下缓缓流淌而过。</p>

卡莉走上了那属于圣子的高台，用剑将麦凯挑起，准备给这个教会来上最后一击。</p>

“为你犯下的那些罪孽下地狱去吧。”</p>

全程一言不发的麦凯终于开口了。</p>

“卡莉，你也不过是一头被属于你的鲸同化的人鱼罢了，又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谴责我呢。”</p>

麦凯抬起头，不顾已经被大剑捅穿的肚子，直视卡莉的眼睛。</p>

“当初跟着你们的那个卡门而离开的人可不在少数，但是不可能全是人才吧。”</p>

“你死到临头就想说这些？”</p>

卡莉不爽的看着麦凯，麦凯着继续用他那略带戏谑的语气断断续续的说着。</p>

“普通人到哪里去了哪？你所保护的人真的配得上你犯下的杀孽吗？”</p>

“你为他们付出代价，变成怪物，真的值得吗？”</p>

麦凯不再说话，眼神盯着卡莉，只是瞳孔已经失去高光。</p>

一只人鱼怎么能够不意识到自己是一只人鱼呢，就让我来帮帮你吧。</p>

血色的雾气再次环绕在卡莉身边，拟态大刀还在不断的重复着怪物两个字，卡莉从大刀上的眼睛中好像看到了无数人的眼神。</p>

无数被她杀死的人的眼神。</p>

恍惚间，她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被人堵住，险些成为他人的一顿美餐。为了活下去，她找到机会杀了那个厨子。</p>

第一次成为收尾人，接下了一个暗杀单子，哪怕知道那个人平日品行端正，为了活着，她选择了挥下大刀。</p>

因为回报曾经的救命之恩，却被恩人绑架，索要钱财，为了活着……</p>

A.挥下大刀</p>

B.挥下大刀</p>

C.挥下大刀</p>

卡莉没有选择，都市也没有给予她选择的权利。</p>

“我只是为了一己私欲而屠杀的怪物，在暴虐的力量之下一无所有。”</p>

拟态大刀攀附上了卡莉的手臂，化为了巨大的镰刀。</p>

“他说的对，我终究无法逃避自己的过错，他们都还在地狱之中看着我。”</p>

卡莉眼中好像看到了无数憎恨的眼神，她早已习惯去无视，而终将找上来的眼神。</p>

“只要顾着自己，让自己活下去就好了。大刀会一如既往的看下，让我忘却过去的罪孽。”</p>

血液包裹起卡莉，随后全身发生了，某种蜕变。</p>

爱丽丝很熟悉这种生物，都市中并不缺少这种生物。</p>

卡莉扭曲之后的样貌，血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