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有亏有赚，亏的算是买教训，赚的得把一半利润再归公中。”</p>

接着，他顿一下。</p>

“大姐因摆摊的事天天帮着占位……”</p>

周娟抢先道：“我包一个大红包给谦谦了。”</p>

“……行吧。”</p>

等家庭条件更好些，自然不再纠结于一时得失。</p>

事情商议结束，周娟带着一半钱回屋，里面窸窸窣窣声足足半小时，周娟才面色自若出屋回座位。</p>

半晌，家人掂量手里票子一个个嘴角翘老高。</p>

钱意味着底气。</p>

屋外风声瑟瑟，周娟抱着钱盒藏暖洋洋被窝里辗转难眠。半梦半醒间恍然觉得自己踩着轻飘飘的云，下一瞬云层消散唯剩一条钢筋……</p>

一日进账上百，不踏实。</p>

三更，周娟翻身，打着手电筒到院落里走走，蹲着翻翻土。</p>

“踏实了！”</p>

翌日餐桌，周娟宣布一件重要的事：“生意啥的得等忙完地里活计再说，咱家的田不能废。”</p>

“农民不能忘本！”</p>

“啪啪啪！”</p>

周围人赞同颔首，非常给面子鼓掌，事情敲定。</p>

而不用摆摊，家里日常生活简单。</p>

国家放开限制，周家养的牲畜有点多，周娟例行检查牲畜健康，翻翻窝里有没有蛋，再搞饲料喂一下猪崽，鸡崽，兔崽等等。</p>

李毓曾言牛奶羊奶补钙，易长高，预防骨质疏松，她盘算着开春买一头羊羔回家，养一段时间再挤奶喝，毕竟身体是革命本金。</p>

刘高雕着木雕玩具。</p>

他性格本就寡言老实，现在住着丈母娘家，房田皆被昔日血缘兄弟占着，苦闷里只得借木雕排解。</p>

而且，因周家人不错，希望着做更多事情报答。</p>

乐乐瞅两眼爸爸，踩着新鞋寻妈妈。房间里李明珠掏出兜里攥紧的信，再看看桌面一沓未寄出的信。</p>

当作家是一颗飘渺种子，一旦落土，因支持生根发芽。</p>

李明珠每月朝出版社寄稿件，次次失望而归，昨日，邮递员取出一封信给她，说是塞筐底差点搞丢的。</p>

倾斜倒出。</p>

里面跑出两张信纸，再是崭新零钱。</p>

【未冬同志，恭喜！您投稿的《三年》稿件……】</p>

李明珠，笔名未冬。</p>

“第一笔稿费。”</p>

乐乐瞧着母亲，莫名觉得自己不该打扰，于是悄悄退出打算到院里玩。</p>

李珍珠昨晚攥着票票兴奋一整晚，一睁眼就是早上，洗漱完啃番薯，那是左眼写着疲惫，右眼写着想睡。</p>

看见乐乐扒拉院里冒尖尖的一坨土，瞬间精神。</p>

“乐乐别碰，那是你外婆昨晚蹲院里拉的屎。”</p>

“……”</p>

“咳咳。”</p>

沈裕刚刚呛到不停咳嗽，轻飘飘瞟一眼院门口黑云压顶的母上大人，再看看懵逼的李珍珠，暗暗叹息。</p>

三姐果然是勇者！</p>

“李珍珠！”</p>

周娟随意抄一条烧火棍，眼睛冒火：“最近一段时间没打你，皮痒痒了是吧，给我站住！”</p>

院里热热闹闹，沈裕靠着门，静静瞧着院里绕圈跑眉眼相似的母女，倏然垂睫。</p>

“真精神。”</p>

新年结束，得搞学习上的事情了，再几天，回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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