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薛渡没有说喜欢他，却又帮他……是要继续做朋友的意思还是什么啊？</p>

难道他的意思是还像以前一样？</p>

啊啊啊……完全没有头绪。</p>

少年苦恼地皱起眉。</p>

最后，认命地叹了口气，开门下楼。</p>

薛渡正将一个碗放在桌上。</p>

今天的早餐还是酒酿小圆子和豆浆，餐桌中心摆了一些小点心。</p>

沈以南低着头走过去坐下，指尖紧紧纠着衣摆。</p>

“怎么了？”薛渡关切的声音响起，“别咬嘴唇。”</p>

唇瓣忽然被人碰了一下，像是电流窜过，沈以南猛地往后仰了一下。</p>

头抬起，总算可以看到薛渡的表情。</p>

对方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只是神情带着几分受伤，似乎是被的躲避动作刺痛了。</p>

沈以南心中涌起几分慌乱，正要开口，薛渡却将小圆子往他面前推了推，轻声说：</p>

“吃吧，我已经吃过了。”</p>

说完，起身去了客厅。</p>

高大的背影透着几分落寞。</p>

沈以南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不知该说些什么。</p>

吃过饭，两人坐进劳斯莱斯后座。</p>

一人一边，坐的很远。</p>

司机也看出来不对劲。</p>

好家伙，这俩昨天晚上还在后边上演爱情片，怎么现在一句话都不说？</p>

吵架了？</p>

少爷下手太重了？</p>

司机瞅着后视镜欲言又止。</p>

猝不及防，后座的薛渡抬眼，和他对视一秒。</p>

眼里含着几分警告意味。</p>

司机脖子一缩，很识相地升起了挡板，只敢盯着前面的路况看了。</p>

而后座，沈以南完全没有发现车内其他二人的小动作。</p>

他现在正纠结地看着自己的指尖，绞尽脑汁地设想对话的开场白。</p>

路况过半，早高峰堵了车。</p>

沈以南咬了一下舌尖，试探着小声开口：“昨天晚上……”</p>

“如果你不想提起，我会当做不知道的。”薛渡叹了一口气，语气低沉。</p>

长睫垂落，却掩盖不住语气里的失落，“没关系，喝多了，我了解。”</p>

沈以南在脑子里好不容易想到的坦白，被他这一句话乱了阵脚。</p>

少年急切地解释：“不是！我、我是清醒的……我没有乱说，不是发酒疯……”</p>

声音越来越低，不敢看他的眼睛：“是真的……喜欢你……”</p>

薛渡握住他的手，温声说：“不用这样的，即使你不喜欢我，我们也是朋友，昨晚是我愿意的。”</p>

这话说的，跟个被人用完就丢的可怜弃妇一样。</p>

沈以南脑子里回响着“是我愿意的”这几个字。</p>

脸涨得通红，他抓着对方的手，结结巴巴求证：“你、你是不是也有一点点喜欢我？”</p>

“对不起，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我的本意不是给你造成困扰。”</p>

薛渡握紧沈以南的手，又作势要松开，“我知道，你只把我当朋友。”</p>

“我没有！”沈以南反驳。</p>

薛渡有理有据：“昨晚的事情，如果你还清醒着，一定不会做的。”</p>

谁、谁说他不会做的！</p>

他就是喜欢他，凭什么不相信自己！</p>

真的太过分了。</p>

像是被污蔑考试作弊的学生，沈以南被气得眼睛都红了。</p>

为了证明自己的真心，他只能强忍着克服羞耻心，像昨晚一样，抓着薛渡的领带，张口咬了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