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北城会长。</p>

“我就在湘城书协，”仇学政淡淡看着两人，目光从仇薄卿脸上又转向任晚萱脸上：“你们俩不准备回来？”</p>

任晚萱不敢看仇学政的脸，只偏头。</p>

仇薄卿也十分沉默，没人想被囚在湘城，“爷爷，我还要考北城大学的博士。”他待在湘城能干嘛？</p>

“算了，”仇学政本就是随意一问，真要回来还指不定膈应谁，见两人这样，便道：“你们三都回去吧，今年不用给我拜年。”</p>

他没再提起湘城书协这事，任晚萱跟仇薄卿都松了一口气。</p>

**</p>

翌日。</p>

白蔹来这个世界过的第一个年。</p>

湘城城楼，依旧是12路公交车。</p>

大水车边的路已经重新修过，拓宽了三米，白蔹一路走到城墙边，依旧是上次那个地方。</p>

她从兜里摸出五根香插好，然后又单独摸出一根插在另一边。</p>

这是给消失在湖里的“白蔹”。</p>

白蔹点燃六根香，然后掏出一把纸钱，盯着它全都烧完，又坐在一边，等六柱香全都燃烧完，她才拍拍衣袖从地上坐起来。</p>

回新岸小区时，才刚十点多，纪衡跟纪邵军让她好好写作业。</p>

之前白蔹在他们眼里考得并不好时，纪家人都没让人碰过琐事，这会儿知道她有可能考入江京大学，沈清都怕自己炒菜声音太大会打扰白蔹。</p>

白蔹已经两年没正经过年了。</p>

今年因为有纪家人，她也有了别样体验。</p>

年三十的晚上，她拿着三个红包陪纪衡他们坐在大厅看电视。</p>

手机上一堆祝福的消息，白蔹打开手机看到未读的“99+”条消息，才惊觉——</p>

原来几个月的时间，她已经认识了这么多人。</p>

大部分都是十五班的同学，她一一回复过去。</p>

最后才划到姜附离的页面，上面还是他之前发的消息，是一张图片。</p>

他今年跟姜鹤明东珩迟云岱一起过的，还有两个实验室的人。</p>

白蔹就把自己的红包发给他看。</p>

接近十二点，纪衡熬不住，就先回房间睡觉。</p>

小区烟火声跟爆竹声不绝，纪邵军下去放完烟花，才上来跟沈清站在阳台上看烟火，白蔹回到房间，又收到了一堆踩点给她发消息的。</p>

她刚点开微信。</p>

一条新的消息弹出来——</p>

【楼下】</p>

沈清给白蔹准备的房间有窗户，她往下一看，楼下烟雾缭绕。</p>

湘城还没禁烟花，爆竹烟花放得太多，她似在仙境，根本看不到。</p>

楼下。</p>

白蔹到一楼的时候，姜附离正站在路左边，身影颀长，他穿着白色衬衫，凤眸微微眯着，姿态散漫。</p>

白色的袖口松松挽了两道，衣襟都是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看上去依旧让人不太敢接近。</p>

手里把玩着一个银色打火机。</p>

骨节分明的手按压着铁质开关，幽蓝的火焰升起，又消失。</p>

“下来了？”似乎感觉到白蔹接近，他偏过头，把打火机递给白蔹，“放烟花。”</p>

新岸小区楼间距大，姜附离将烟花放到路中间。</p>

白蔹接过打火机，蹲下来将烟花点着，“姜鹤呢？”</p>

“睡着了。”姜附离特地等他睡着才出门的。</p>

白蔹狐疑地看他一眼，然后退到姜附离身边，抬头看烟火。</p>

烟花安静一秒。</p>

在下一秒火树银花般升到高空中忽然炸开，似五颜六色的降落伞一般从空中缓缓落下，还未完全消失，又是一连三道流星升空，在空中完全爆开，赤橙黄三种颜色像是三朵盛开的玫瑰。</p>

“卧槽卧槽快看——”</p>

一堆人打开窗户。</p>

有人举着手机开始录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