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老夫看,应该有三皇孙殿下一个席位。今天三皇孙殿下消弭了一场大狱,只用了一刻钟就破获了谶语案,抓获几十个白莲叛逆,当值得一个席位!”</p>
这才是秦逵最想说的话,至于之前又是踩蓝玉,又是抬举晋王,那不过是顺带脚的铺垫。</p>
相较于之前的谈“三皇孙”色变,今天的文官们听到这话,无不频频点头。</p>
“三皇孙当真称得上贤明二字也,老夫今晨听闻城墙谶语之事时,吓得在家里赶忙把遗书写好了,生怕皇帝龙颜大怒杀红了眼,把老夫也给牵扯进去……”</p>
户部尚书陈宗礼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感同身受,满脸都是后怕之色。</p>
“实不相瞒,老夫也是。老夫写完遗书,老妻和儿孙就抱着老夫痛哭,引得老夫那个酸涩呀……”</p>
“今天京城能如此祥和,没有任何人受到牵连,实在是受了三皇孙殿下莫大的恩惠啊!”</p>
文官这边的默契感十足,在承了朱允熥如此大恩情后,每个人都尽量用“三皇孙”来称呼,而不是像以往那般言必称吴王。</p>
别看这只是小小的称呼之别,但在秦逵等一干大佬眼里,这已经是了不得的信号了。</p>
最起码证明一件事,文官们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排斥朱允熥。</p>
于是乎,陈宗礼一个圈子一个圈子混下去,很快就将三皇孙贤明的名声给传扬出去。</p>
当所有人都得知,今天朝堂之上能如此祥和,没有任何人受到白莲叛逆的牵连,全是仰仗三皇孙劝阻了陛下,无不跟着秦逵赞叹三皇孙的贤明。</p>
文官这边都改了口了,武将那边就更是“弹冠相庆”了。</p>
虽说现在还没上酒席,但每一个人的小脸都红扑扑的,大有一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自我陶醉之感。</p>
冯胜本就是个大嘴巴,见到朱允熥的地位越来越稳固,忍不住跟众人吹嘘起来。</p>
“老夫说啥来着,老夫早就说三皇孙聪明,城墙谶语这么大的案子,要是放在往常,没有一两个月都甭想消停,在三皇孙手里不过是三言两语就搞定了,还抓了一伙白莲叛逆!”</p>
“依照咱看呀,皇帝陛下再不册封皇太孙,就有点对不住那孩子喽!”</p>
“宋国公,你说陛下会不会是等咱们上书哩?”</p>
“这个嘛……”</p>
冯胜大嘴巴归大嘴巴,但心眼还是有的。知道这事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智商范围,不由看向一旁的傅友德。</p>
其他人见状也看向傅友德,傅友德算是他们武将这边少有的文化人,脑子最是灵光,很多时候喊口号都得由他带头哩。</p>
“老傅,这事你咋看?”</p>
傅友德见状摇了摇头道。</p>
“实不相瞒,这事我也看不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咱们上不上书没多大用。”</p>
“陛下秉国二十几年,向来乾纲独断,啥时候在乎过别人的看法?”</p>
“依我看,陛下是在等一个契机,契机不到谁上书都没用。若是契机到了,就算所有人反对,陛下也会执意立储!”</p>
众人听傅友德这样说,无不暗暗点头表示赞同。只是赞同之后,所有人又都有一个疑惑,那就是现在如何对待此事。</p>
“颖国公,你觉得咱们现在该如何对待三皇孙,还像以往那般冷淡,还是可以直接烧灶啦?”</p>
傅友德闻言看向门口处低着头数手指头的开国公常升笑了笑道。</p>
“那儿不是有个现成的灶门吗?”</p>
众人顺着傅友德的目光看过去,待见到是开国公常升时,无不露出一丝讶然。</p>
“颖国公,您不是开玩笑吧,那常二怂也算个灶门?”</p>
“前怕狼,后怕虎,一点也不像开平王的性子,就连他亲舅舅蓝玉都不待见他……”</p>
敢说这话的至少是国公级别,一般的侯爵、伯爵还没有插话的资格。</p>
毕竟,常升再怎么怂,人家也是正经的国公,还轮不到一些低等级爵位的人来臧否。</p>
傅友德倒是挺欣赏常升的谨慎、小心,觉得这才是福泽深厚之人。</p>
“三皇孙在跟开国公习武!”</p>
虽然傅友德说的内容很少,但听到之人无不心里暗暗一惊。</p>
这句话的信息量可太大了,尤其是最后的“习武”两个字,比之开国公这个师傅还要重要。</p>
“陛下竟然让三皇孙习武了?”</p>
“哇哈哈哈,岂不是说咱们武将勋贵的好日子要来啦?”</p>
“嘘!”</p>
“慎言!”</p>
“有些事自己知道就行了,哇嘎嘎嘎……”</p>
众人在笑过之后,又开始泛酸。</p>
这可是教三皇孙习武啊,每个人都觉得自己那两把刷子也能当师父。</p>
“老夫觉得吧,习武要博采众长,光是学他们常家的武艺太过局限,不如咱们集体上书,请陛下给三皇孙多找几个师傅吧?”</p>
“此议甚妙!”</p>
“老夫附议!”</p>
“老夫也附议,哈哈哈……”</p>
在众人谈笑间,几个藩王也混入其中,跟他们热络地攀谈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