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一天,心缘问母亲:“妈,爹为什么不让木师兄,与我们一同习武?我问过木师兄,他说过,这全不是因为生我的气。”</p>
“此事我与宫主考虑过,因儿前有大变,心境不定、不宜习武,倒不如跟娘学习一些诗、书、礼、乐之术,一样可做有用之人,待得天下太平,依然是国家栋梁。”</p>
“难道木师兄真的想做状元、宰相不成,我不信!”</p>
“因儿他做不做状元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每个人,将来都能学有所成,才不辜负宫主和我的期望教诲,何况,因儿已随我从文将近一年,为娘以为这孩子确有过人之处,你们断乎不可小视与他。”</p>
“哦……”易心缘半懂不懂应了一声,内心浮荡着一份、不以为然的情绪。</p>
易夫人随后又道:</p>
“心儿!丹丹现在已经回到她父亲那里,你以后只管精益求精、好好习武,闲来不要妄论国家大事,更不要提契丹人、汉人,孰优孰劣之类无聊话题,天下本是一家,不可以无事生非,知道吗?”</p>
易夫人已从丈夫神华宫主那里,了解到莫丹丹是辽国的郡主,且后来又回姑射山两次,而且还给女儿带了一些玩物,但内心很不希望这两个丫头、跟木子因再生别扭。</p>
“是!娘,心儿知道了。”说完易心缘悄悄退下。</p>
从此,木子因执著于琴棋书画,这倒也自得其乐,反让回家的念想,被迫一再推延,最后干脆束之高阁,以至于六七年的求学生涯,竟在不觉中一晃过去。</p>
这天下午,木子因在后山腰的翡翠潭边、聚精会神地作画,忽然,传来一个清脆女声:</p>
“呵!原来木师兄躲在这里逍遥养生,我以为木师兄是偷偷地、在练姑射山的绝世奇功,生怕给我们一群师兄妹瞧见,轻易就学会了……是不是?”</p>
木子因蓦然回头,却见一个陌生的美貌姑娘站在身后,其人刘海飘飘,嘴角弯弯、含笑望着自己,子因不禁一愣,想不起她是谁来?</p>
他再一瞧,姑娘后面不远,是易心缘和她的表哥安定,安定其人变化不大,稍高稍黑,跟少年时几乎一样,子因立刻有了印象,正要答话。</p>
却见那姑娘接着又说道:“难怪小时候,心姐和丹丹姐,都说你是木头,原来一点也没说错,我记得数年前临行时,你还对我说,这么快就要走啦……谁曾料转眼间,木师哥竟将九姑、忘得一干二净,真想不到啊……”</p>
木子因听闻羞红了脸,为自己这么多时日来的专注隔离不安,也许是心无旁骛故而勉强回答:</p>
“对不起,原来是九姑娘,你一下长成这么……一转眼已是数年,我不知你和安师兄、今天会来……不好意思,你们远来是客!可这里就一张凳子,就数九姑最为年幼、将就坐下请稍歇,安兄和易师妹暂且委屈你们两位。”</p>
随着年龄和造诣的增加,当年的老练清狂的少年已经不在,而雅量的栽培,反而让木子因变得几分羞涩和沉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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