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从盖疯子他们的谈话中，他知道双帝背叛的后面，隐藏着不少事情。</p>

他希望是有幕后黑手。</p>

那样的话，他可以给自己一个借口原谅那位曾经陪伴许久的道侣。</p>

可这终究只是臆想罢了。</p>

夜玄眼眶有些许湿润。</p>

他仰起头。</p>

罡风吹拂。</p>

刹那全无。</p>

当夜玄再次低头，满眼平静，深邃无比。</p>

她是一个很真实的人。</p>

对他的一切，都不曾有假。</p>

甚至在最后背叛他，依旧深爱着她。</p>

可她……</p>

还是背叛了他。</p>

就因为他那具怪物肉身吗。</p>

“有些东西，你们永远也得不到，就如龙之逆鳞……”</p>

“触之即死。”</p>

夜玄低声自语，神情平静。</p>

那具肉身，夜玄还有大用，同时也是他与葬帝之主的博弈。</p>

那场博弈。</p>

谁敢沾边，谁就得死。</p>

双帝？</p>

又算得了什么。</p>

他不止一次说过，大帝并不代表无敌。</p>

因为他见识过黑暗之中的恐怖。</p>

人似鸿毛，命若野草。</p>

命运如刀。</p>

就让本帝来领教。</p>

……</p>

人间至味，是寡淡。</p>

————</p>

天地之间，无人永生。</p>

天地日月，皆会腐朽。</p>

———</p>

夜玄一个人独坐山巅，嘀嘀咕咕许久，就那么自言自语，说着一些稀里糊涂的话。</p>

回忆着过往岁月。</p>

回望那段绝望而有倔强的岁月。</p>

曾有一个人给过他希望呢。</p>

那个人是个凡间小女孩。</p>

他甚至都已经记不得那个人的名字了。</p>

后来他回去那个地方的时候，没有她所在。</p>

后来的后来，他把她的尸骨找寻到，葬于荒州北海。</p>

再后来，便有了一个传说。</p>

北海有着一座无名的墓碑，而墓穴之中，葬着一尊万古巨头。</p>

思绪飘摇。</p>

在奋力抗争的岁月中，出现过许多人。</p>

但更多的人带给夜玄的却是麻木、绝望、愤怒。</p>

怪物。</p>

妖怪。</p>

魔头。</p>

各种咒骂他的话。</p>

无止境般。</p>

更后来，他遇到了老山。</p>

还有老雷他们。</p>

都是些脾气古怪的家伙。</p>

他们教了他很多。</p>

只是后来，再也没见过他们了。</p>

……</p>

夜玄不时便痛饮一口。</p>

直到大雪养剑葫中的好酒全部下肚。</p>

夜玄晃了晃空了的大雪养剑葫，没由来感觉自己真的醉了。</p>

已经好久好久好久没有过的感觉。</p>

夜玄却不是很开心，骂骂咧咧地道：“盖疯子这家伙也特小气，只掺了这么些酒。”</p>

“不够不够。”</p>

“远远不够！”</p>

夜玄捏住大雪养剑葫，猛然一掷，朝着至尊阁的方向便丢去，同时冷喝道：“要是不把这葫装满，你知道后果。”</p>

本来正在素云宫研究道初仙功四个字的盖疯子，猛然接住大雪养剑葫，有些傻眼道：“这家伙怎么还喝醉了？”</p>

修炼之人，很难醉倒。</p>

除非有意如此。</p>

“他‘看’到了什么……”</p>

盖疯子眉头微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