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平道嘴角带笑,吃了一口菜,咀嚼时双眼却死死地盯着白连州,这对眸孔中有几许看透的意味,直至将那口肉嚼烂了,咽下去了,方说道:“白家到底图甚?”</p>
这白连州初接近他时,并未有后来的太子刺杀案,彼时他还不算多么炙手可热的人物。</p>
东宫案后,他才成了所谓的元帝的左膀右臂,过来巴结的人的确多了,可白家不同,他们所图的并非如此——白家比旁人都快了一步。</p>
白连州险些噎到自个,都道这左平道为人阴损狡猾,这般开门见山令他措手不及,仓惶之中见左平道眼底有几许揶揄,心底虽是不快,仍咬牙道:“左大人何出此言?”</p>
“令尊如今为副相,却是难过得很。”左平道冷笑道:“春闱主考官的位置羡煞多少人也,奈何得罪了恩师,也让不少昔时的同仁心中另有所想,令尊如今已没有回头路可走。”</p>
白连州后背一阵寒凉,正如左平道所说,白家如今看似风光,其实如履薄冰,这春闱之事落到父亲头上,却是难为得很,就说那择监考官之事,就甚是棘手。</p>
那监考官又称同考官,一共需择十八人,十八人又分各种职责,提调、监场、搜查、受卷、弥封、誊录、对读等等,可谓人人皆重。</p>
若有一个闪失,但凡出现舞弊、考题泄露之事,率先倒霉的便是他父亲白展堂,原本就没有就任主考官的经验,被赶上阵后唐相冷脸,不愿多加指导,白北堂好生狼狈。</p>
幸好元帝早有准备,着了两位主考官,吏部尚书徐桐以前就做过副主考,颇有经验。</p>
如今最为难的是这十八人如何挑,这十八人又如何分配,徐尚书就坚持依以往的来,做过同考官的率先选出来,以往监管做的什么位置,如今依旧放在什么位置。</p>
只是这样一来,白北堂更加没底了,为何?</p>
要是依徐尚书的主意固然是好,老马上阵,焉能失前蹄?</p>
只是这做官的都是七窍玲珑心,不得不多想,唐相做了多少届的主考官,以往用过的同考官都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其中不乏唐相的死忠。</p>
这种原班人马搬上来的主意确省事,但若是唐相对白家不满,意欲从中作乱,这十八人中但凡有一人出了岔子,这把火便能烧到白北堂身上。</p>
总而言之,若要依徐尚书所言用唐相以前组建的原班同考官,于白家来说,万万不可!</p>
但若是重新组建一帮同考官,毫无经验,何尝不是风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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