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就看着萧令瑶一边看着箜篌,一边盯着自己的指尖,似是在沉思着甚,她随侍在侧,给萧令瑶倒茶,今日让那荣安县主折腾了一出,想必殿下不痛快了?</p>
“把箜篌收起来吧。”萧令瑶看着手指上的伤,说道:“难得动它一次,倒给它祭了血。”</p>
白浅眉头皱起,不管是皇室还是民间都认为乐器有灵,祭血一说让她心里毛毛的,她忙责怪道:“殿下莫要瞎说,祭字不吉。”</p>
“你怎也信那些歪风邪说,大无禁忌才是好事。”萧令瑶笑道。</p>
白浅无奈,只能先去收那箜篌,她前脚刚走,后脚曹景便进来,略一拱手道:“殿下,如殿下所想,那刑战此来隋城果然有异,他正暗中接触我们在朝堂中的人,包括黄大人。”</p>
萧令瑶正提笔,尚未沾墨,反问道:“黄大人等人如何反应?”</p>
“请殿下放心,黄大人等人甚是清明,并未答应与刑战相见,殿下想得没错,阿叔生有异心。”曹景目露憎色:“他岂敢!”</p>
他们在隋城如履薄冰,他远在江北逍遥自在,如今却想接手萧令瑶所有的布局,坐享其成?曹景心内愤然,若不是相隔千里,他此时只想取了那阿叔人头!</p>
“人皆有野心,这九年布局让阿叔的胃口渐大,本就疑他推本宫认父有异,奈何当年我们年岁小,哪里知道其中关节,如今悟过来倒也不晚。”</p>
萧令瑶提笔沾墨,在上好的桃花纸上一笔一画地勾勒起来,白日在诗书会上现了一手金错刀,被秦风提了一嘴隶书,但此刻,她行的却是草书!</p>
她笔力惊人,区区两个字却让墨汁浸透了白纸,曹景放眼一看,仅仅两个字——破局!</p>
收笔之时,萧令瑶眼底有一抹坚定的神色,她笑着说道:“先盯紧刑战,待春闱结束,此僵局便能破,你切莫急。”</p>
曹景方才目露杀气,她看得清楚,曹景不知自己为何还敌不过萧令瑶的冷静,微微低下头:“是,殿下,只是咱家有一问——为何要待么春闱结束?”</p>
“因为要和驸马一起赚春闱的银子啊,谁让咱们穷呢。”萧令瑶此时笑起来的样子毫无心机,还有几分自嘲:“欸,天下的读书人还知道不为几斗米折腰,我们这不是没办法。”</p>
她这模样又像极了多年前未进宫前的样子,这九年,曹景知道她隐藏了多少真实的自己,此一刻,他不禁想,若是夫人活着回来,带着他们去往她所说的可以生活得安逸之地会如何?</p>
他们不用卷在这其中,寻一处桃源之地自得其乐,萧令瑶还能像以前那般自在,他们也不必立于危墙之下,可惜,九年前一决,断不能回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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