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平道踏入玉春楼时,薜成虽早有准备,但眉心依旧跳了好几下,左平道身着官服,腰上的佩刀自带煞气,他一进来,那周身的肃杀之气引得不少食客都避之不及。</p>
薜成心道这商行现在本质仍属于东家,他们未彻底离开前,这玉春楼每日的营收也都是为东家做贡献,眼下生意可败不得,他打起精神迎上前去:“左大人。”</p>
“薜掌柜的,本官有话问询。”</p>
“左大人楼上雅间请。”薜成不愿他如此明显地站在玉春楼里,忙将他引上楼,待进了其中一间雅间后,亲自奉上茶水,见他是独自前来,又有些拿不准他的用意。</p>
“大人有话便问。”薜成是民,他是官,他自然是被欺压一头的,态度上无比恭敬。</p>
左平道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薜成:“上回本官就询问过你,是否知晓驸马爷将商行转手之事,你可记得当时是如何讲的?”</p>
薜成心头大骇,将一个问题反复问,让人反复回答,在一遍一遍的重复中难免会露出马脚,这左平道是利用审犯人的那一套在盘问他!</p>
“略有所感,但不敢确认,最近才知晓真的易了主,要说平时完全不露痕迹怎么可能,小的跟随东家几年,与东家的交往比其他掌柜要多得多。”薜成不卑不亢地说着。</p>
他极力控制自己尽量平和,不去多看左平道的神情,淡淡地说道:“依小的看,新东家有经商的天赋上远不如东家,小的心里也是不安。”</p>
薜成见左平道杯子里的茶水空了,小心翼翼地替其满上,又说道:“东家为了殿下甘愿放弃在隋城的一切,着实令小的讶异,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人活一世,逃不过七情六欲。”</p>
左平道瞥了他一眼,似是惊讶他能说出这番话来:“你识字?”</p>
“小的早年也参加过科举,只是才学有限早早落榜,为了生计才从商,所幸遇到东家赏识,才能成家立业,东家这一走,小的心底空空,也不知如何是好了。”</p>
左平道晓得这番话比之前的那番差不了多少,而且听着真情实意,就连细节也是顾及到了,但是,左平道的手指微微曲起:“有件事情令本官诧异。”</p>
“左大人请讲,小的必定知无不言。”</p>
“前阵子,鲲鹏商行的几位掌柜的家眷突然离开都城,近日又突然返回。”左平道的眼睛微微眯起:“不知为何如此巧合?”</p>
虽是时间不一,但陆续出城,又陆续回城,时间刚好卡在秦风等人离开之前,左平道生来是个多疑的性子,虽是瞧不出所以然来也要询问一二。</p>
这恰是薜成最心虚的地方,此是因为什么?只是因为东家改变了计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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