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爪金龙在前行。</p>

巨大的龙头处，姜六爷的身形却渐渐显现出来。</p>

不再如同之前那个“投影”，而是身形真的显露了出来。</p>

他站在龙头上，目视着前方，眼神时而坚定，而是又飘忽，像是在现实和虚幻中来回拉扯。</p>

“龙神功……到头了！”</p>

天路外，姜大爷背负着双手，红了眼眶。</p>

身旁的几位，也是眼睛通红噙泪。</p>

《龙神功》这样的秘法，太过逆天，化龙是在逆天，而褪回本身，就是力量耗尽的最直接的表现。</p>

现在的姜六爷，正是如此！</p>

“麒麟儿……”</p>

姜六爷的嘴角牵扯起一抹宠溺慈祥的微笑。</p>

忽然间。</p>

他笑着说：“慢点，慢点，别摔着了。”</p>

“哎哟哟，没关系，摔着了爬起来就是了嘛。”</p>

“不怕不怕，爷爷在，爷爷在的！”</p>

“麒麟儿，你有爷爷，有事就找爷爷，可不许憋着！”</p>

“哈哈哈……我家麒麟儿……”</p>

……</p>

一句句宠溺笑声，从姜六爷口中传出，声音很轻。</p>

轻到旁人因为距离太远，都无法听到。</p>

但，姜麒麟听到了！</p>

他就在爷爷身后，虽说有一段距离，但也足够听到了。</p>

他冷峻邪魅的面庞，早已经悲痛的扭曲颤抖，眼睛红了，泪水也充盈着眼眶。</p>

爷爷那一句句宠溺的话，哪怕是责怪也带着几分宠溺的话，就如同一柄柄利刀，狠狠地割在他的心脏上，来回的拉扯着，狠狠地切割着。</p>

记忆潮涌。</p>

他记得，那些……都是小时候爷爷对他说过的话！</p>

他能回忆起来，可他却更清楚爷爷现在吐出这些话，到底意味着什么！</p>

耄耋老者，垂垂老矣！</p>

就好像是每个老人在临终前，思绪记忆都会被拉扯回曾经，一遍遍过萝筛般，浮现在脑海中。</p>

“爷爷！”</p>

姜麒麟再也遏制不住，仰天凄声咆哮一声，涕泪横流。</p>

刹那间。</p>

他眉心处的麒麟火焰，骤然旺盛。</p>

恐怖的金光轰然暴涨，甚至将崔闻道的才气火海冲开了一部分。</p>

“唉……爷爷在的！”</p>

五爪金龙头上，姜六爷缓缓转头，满是皱纹的老脸上，尽是宠溺笑容，只是眸光早已经晦暗。</p>

即便如此。</p>

他回头的瞬间，也找到了姜麒麟的所在。</p>

狂风吹拂起他的苍苍头发，也卷携起了他的衣袍。</p>

“不怕！”</p>

姜六爷笑着说道：“麒麟儿，还记得爷爷曾经说过的话吗？大步流星的向前跑，不要停！”</p>

悲痛欲绝的姜麒麟悚然一惊。</p>

视线中。</p>

姜六爷在说完这话后，便是转身，看向了九霄天门。</p>

然后。</p>

他缓缓躬身：“上苍在上，老朽欲最后一次护短，还请上苍……给姜家一个面子！”</p>

什么？！</p>

一语出。</p>

姜麒麟懵了。</p>

正小心翼翼在天路上前行的古苍月也懵了。</p>

空空大师眉头一拧。</p>

“天路等不到古苍月了，六爷就要让它垮了！”</p>

陈道君身躯一震，仿佛被雷劈了一般，悚然惊呼道：“六爷，住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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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