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安静地听着朝臣们的讲述，吐谷浑距离被吐蕃吞并的日子不远了。</p>
大家都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如果吐蕃真的吞并了吐谷浑，吐蕃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富庶的中原。</p>
战争是要收回成本的，松赞干布拿下吐谷浑得不到更好的收益。</p>
更不要说北上攻打西突厥，西突厥那破地方会有多少财富，根本不够松赞干布回本的。</p>
下朝之后，三人回到了府衙。</p>
除了正常上早朝，其他时间还是挺自由的。</p>
张阳看着一些突厥的案卷，“还有关于突厥部落分部的案卷吗？”</p>
许敬宗拿出几份案卷，“就只有这些了，这还都是武德年间的。”</p>
情报落后，人手不足，资源也不给。</p>
这礼部的外交事业还真是难办，几乎是从零开始。</p>
武德都过去几年了，突厥的部落本就没有在一地久居的习惯，他们往往会在几个地方来来回回，居住不定。</p>
部落迁徙的事情时有发生。</p>
张阳感慨着，“咱们对现在突厥的情况可谓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p>
许敬宗安静地站在一旁，心中也很犯难。</p>
张阳把手里的案卷一丢，“出去逛逛。”</p>
“好嘞。”</p>
俩人离开府衙，留下李孝恭在这里睡觉。</p>
长安城西市也有不少番邦人，有西域来的，也有突厥人都是来做买卖的。</p>
关中话也是他们必须掌握的，不然没法在关中做生意。</p>
许敬宗向一些突厥人打听消息。</p>
在西市可以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关外东西，比如说样式奇怪用兽骨做成的酒杯。</p>
还有用动物牙齿做成的项链。</p>
远处还有一整只的老虎头骨。</p>
不知道还以为这一片是动物骸骨大会呢。</p>
西市是鱼龙混杂之地，在这里可以打听到关外的消息。</p>
张阳站在西市巷口，看到了一种绳。</p>
这绳子绑着一些陶土罐子，张阳试了试韧性，还挺不错的。</p>
卖陶土罐子的西域人笑呵呵露出一口黑牙，“三钱一个罐子。”</p>
张阳拿出三文钱，“我不要罐子，我要这些绳子，这是什么绳子？”</p>
那西域人用生涩的关中话描述了一番，讲了好一会儿这是用西域植物做出来的一种绳子。</p>
这人的关中话说得很费劲，张阳听得也费劲，付了三文钱把这些绳子全部买下来，三个拳头大的线团。</p>
许敬宗也会来，他拿出一张图，“问清楚了。”</p>
一边看着图，张阳走出西市，“这图画得实在是简略呀。”</p>
许敬宗一边解释道：“这图已经很不错了，张侍郎你看那个三角就是山，那个线就是河流，还有那片牛羊就是牧场，画的越多数目越多。”</p>
把图重新还给许敬宗，张阳低声说道：“老许啊。”</p>
“下官在。”</p>
“朝中抓了那些十恶不赦的人都去哪儿了？”</p>
“十恶不赦的当然是杀了。”许敬宗一路跟着说道。</p>
“还有活着的吗？”张阳走在朱雀大街上，身上穿着的官服虽然老旧，毕竟也是官行人都纷纷主动让路。</p>
“应该没有吧，为何问这个？”许敬宗皱眉说着。</p>
“我觉得我们可以和大理寺做一个合作。”</p>
“合作？”</p>
“把那些坏人全部丢到突厥去给我们打探消息去，画地形图。”</p>
“这个办法不错，免得他们在牢房里白吃白喝。”</p>
两人一齐长叹一口气，在一处街道口分别。</p>
中书高官孙无忌忙完了今天的事情，他问向一旁的小吏，“礼部最近都在忙什么？”</p>
“和往日一样，没什么动静。”小吏回话道。</p>
把突厥的事情交给礼部到现在也没什么动静，这都多少天了。</p>
见过张阳谈了这么多还以为他要做什么大事，没想到现在还是老样子。</p>
见房玄龄放松着腰背，听到这话走上前，“赵国公，要不要把朝中的奏章送到突厥。”</p>
长孙无忌拿出之前决议的奏章，“那就送过去吧，老夫还是对礼部不放心。”</p>
房玄龄接过奏章，“想必突利可汗收到了奏章也该启程来长安了。”</p>
不能光看礼部能做什么事情。</p>
房玄龄知道长孙无忌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也明白陛下的用心，“中书省不能光等着礼部做事情，我们也要做好两手准备，赵国公也想看看那个张阳的能力如何？”</p>
长孙无忌点头，“朝中这些年轻子弟陛下还是很在意的。”</p>
房玄龄也是笑了笑。</p>
当初跟随李世民的人，现在也都已经步入了三十岁之列。</p>
中书省的奏章急匆匆送离了长安城。</p>
曲江池边，张阳鼓捣着茶叶和羊奶。</p>
程处默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看着曲江池的水面。</p>
张阳做好了一杯奶茶，再往里面放入一些干果果粒，放入一些碎薄荷叶。</p>
“可以喝了吗？”李泰焦急等在一旁。</p>
把做好的奶茶倒出一碗，张阳递给他，“魏王殿下尝尝看。”</p>
李泰先是喝下一口，试了试味道，然后又是一口将碗里的奶茶全部喝完，嘴里还咬着一些果粒。</p>
“好喝！再来一碗！”</p>
张阳又给他倒上了一碗，“没有放糖就是没有什么甜味。”</p>
李泰又喝了一碗好奇道：“你怎么不喝？”</p>
张阳笑道：“我哪知道做出来的能不能喝，万一喝坏了肚子怎么办？”</p>
李泰胖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p>
“从我放的这些材料来看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可能等会儿魏王殿下会闹肚子。”</p>
李泰啧吧啧嘴，他又喝下了一碗，“怪好喝的，伱怎么总能做出这么多新奇的吃法。”</p>
“都是爱好而已，其实茶叶和奶也是一种好配合，我管这个叫作奶茶。”</p>
“奶茶？嗯，好名字，你让本王买这些茶叶就是为了奶茶对吧。”小胖子抬着下巴，好似他买茶叶占了莫大的功劳一样。</p>
李泰又拿出小蛋糕吃着，他意外发现奶茶和蛋糕一起吃也别有一番风味。</p>
“我打算把这个生意交给处默。”</p>
程处默闻言扭头看了看，他不喜欢羊奶的味道，“交给某便是，反正某是不会喝的。”</p>
李泰打了一个饱嗝，一嘴奶香味。</p>
张阳琢磨着说道，“眼下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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