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恭冷哼道：“先敬他是一条汉子，再砍了他也不迟。”</p>
张大素又说到了唐玄奘这个人，从关中出走去了吐谷浑又落在了松赞干布手里，此人还和松赞干布立下了君子之交，放了这个和尚。</p>
按说现在这个和尚的脚程应该也在西域才对，眼下天山以东一片都乱成一锅粥。</p>
张阳揣着手一脸忧心，也不知道这个和尚是不是还活着。</p>
知道张大素回来了，朝中肯定要来人过问，此刻外院的大门就被人敲响。</p>
李孝恭打开大门见是李世民身边的内侍太监也不好得罪，便问道：“是陛下有吩咐？”</p>
“陛下有旨，请张尚书前往武德殿议事。”</p>
瞧了眼大素，张阳讲道：“大象兄，你先带着大素去村子见一见老师和师母。”</p>
张大象犹豫道：“陛下那边……”</p>
张阳摆手道：“不妨事，我来应付。”</p>
张大象点头道：“也好，就担心陛下也要召见大素。”</p>
看着张大素离开，张阳微笑道：“还请这位公公带路。”</p>
“张尚书说话真是客气，老奴哪里当得起公公这个名号。”</p>
李世民忧心边关的事情，外交院一直把他晾在一旁，做皇帝的当然也有脾气。</p>
一路走到武德殿外，见李世民正背对着自己，他在欣赏着一副字。</p>
先是抬头看了看，张阳行礼道：“不知陛下召见有何要事？”</p>
“张大素回来了，他人呢？”</p>
“回家先去看望父母了。”</p>
李世民又是欲言又止，照理说应该先来禀报的，忠孝这种事情一直都是棱模两可的。</p>
还要看人家把忠孝两字哪个字放在前面。</p>
先去见父母要尽孝也是无可厚非。</p>
心中有些失落，倒也不好怪罪，朕不能太过苛责。</p>
张阳啧舌道：“陛下，人与人之间谈话能不能面对面？这样背对着人，很不礼貌的。”</p>
“……”</p>
放下字帖，李世民坐下来打量着他，忠孝二字这小子有，也不是特别多。</p>
神色不悦地喝下茶水，李世民朗声道：“西域的事情如何了？张大素此行吐蕃又如何？”</p>
“苏定方和李道彦已经和高昌人以及阿史那杜尔兵合一处，来年入春就可以得到消息。”</p>
看李世民点头了，张阳再是禀报，“张大素已经记录了关于吐蕃的诸多消息，礼部整理之后会呈给陛下。”</p>
李世民还是点头，“继续讲。”</p>
“张大素这一次去吐蕃没有见到松赞干布，只是见到了禄东赞，信已经送到了，不过吐蕃一直都没有给答复。”</p>
李世民低声道：“他们还真是目中无人。”</p>
“确实目中无人，我们应该好好教训他们。”</p>
“你觉得大唐和吐蕃的战事胜算几何？”</p>
“我怎么知道。”</p>
张阳不假思索地给了一个答复。</p>
武德殿又是安静了好一会儿。</p>
“你怎么……”李世民站起身来回踱步，“朕这么信任，你就如此回应朕？给了你们时间，你要的权朕都给你了。”</p>
张阳揣着手一脸犯难，“陛下此言差矣，礼部的权力是当初和中书省与陛下约定的，这是礼部自己挣来的，还有外交院所用银钱也都是臣自己出的。”</p>
再是一看李世民黑着老脸，张阳又道：“臣的这些话多少有些目无君上了，不过就事论事罢了，还请陛下见谅。”</p>
话语顿了顿，张阳再是行礼，“陛下呐，臣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社稷，还望陛下能够信任臣，关于吐蕃这一次和大唐的战事，臣届时会给陛下一个答复，眼下礼部还是专心于西域事宜。”</p>
深吸一口气张阳又是行礼，“臣告退了。”</p>
见李世民光是行礼就三次，和皇帝谈话还要时刻注意礼貌。</p>
做皇帝的人可以不讲礼貌，做臣子的还要时刻谦恭行礼。</p>
这什么世道。</p>
心里一阵鄙夷，就听到了武德殿内传来了砸东西的事情。</p>
“陛下！”</p>
太监的一声惨呼，就听到什么东西被砸在地上。</p>
张阳下意识加快了脚步。</p>
正往承天门外走去，又撞见了李承乾。</p>
先是看了看武德殿，李承乾疑惑道：“这是刚刚见过父皇。”</p>
张阳脚步不停点着头。</p>
大雪刚停，天空还是乌云密布，风吹过的时候让人冻得直打摆子。</p>
跟在后头的张大安不解道：“兄长为何走得这么匆忙。”</p>
李承乾笑道：“听说张大素回来了，此去吐蕃半载是有许多收获，见了父皇还要忙礼部事宜，想来是这样的。”</p>
说完话，李承乾走到武德殿近前，还没走进去就看见一张桌案飞了出来，紧接着就是父皇的怒骂声。</p>
“这个张阳目无君上，朕迟早要活剐了他！”</p>
脚步重新收回来，李承乾心中犯嘀咕这个时候到底要不要见父皇。</p>
“还说权力是他挣来？！”李世民拿起一个砚台砸在了地上，又用脚使劲踩着。</p>
面对发怒的皇帝，太监和宫女都跪着上半身伏地不敢抬头。</p>
一边踩，李世民气得脸色由黑转红，“你的权力还不是朕给你的！你个不肖子！朕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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