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枷上前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别说了。”</p>
他今日本来就已经尴尬地几次想找洞钻了,她竟还调侃他。</p>
二人突然间离得很近,周围绿叶在风中簌簌作响,夏桉甚至闻得到盛枷身上的冷香味。</p>
四目相对,夏桉瞬间觉得有些局促。</p>
“大人竟这么开不起玩笑。”</p>
女子眉眼近在咫尺,盛枷眸子滞了滞,意识到自己动作唐突了,赶忙松开了手。</p>
气氛有一丝怪异。</p>
夏桉默了默,语气柔和了些:“大人,不论如何,今日谢谢你。”</p>
谢他克服不适,配合她演这出戏。</p>
盛枷凝目转身,继续朝前走去:“用不着谢我,我还等着你的秘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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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一路上,夏桉一直卖着关子,只说要带盛枷去一个地方。</p>
程鸽骑马随车而行,心里存着很多不解。</p>
一不解,夏桉昨日在朝会上的惊艳表现,二不解,她竟然拒绝了拓拔昀那样出众男子的示好。三不解,她竟然联合他家大人,为拓拔昀和大公主牵线做媒。</p>
行了一程,他实在是忍不住来到轩窗边,问夏桉:“夏三,拓拔殿下那样的男子你都看不上,你究竟中意什么样的郎君?”</p>
夏桉如今从未想过这个问题。</p>
她冲程鸽笑笑:“不知道。”</p>
程鸽追问:“就是大概呢,比如出身几何?偏好什么样的长相,是清俊的,还是威猛的。文官还是武官。我就是很好奇。”</p>
夏桉浅声道:“或许我压根就不喜欢男子。”</p>
前世与赵幽的婚姻,实在没有留下半点她觉得美好的东西。</p>
唯一的盼头便是三次有孕,她期待能见到自己的孩子。</p>
然这份期待,也被无情的掠夺。</p>
是以,她现在不期盼自己生活里有男子。</p>
程鸽面上一惊,“莫非,你,中意女的?”</p>
夏桉道:“大人想什么呢,女子在我眼里只能做姐妹。”</p>
程鸽讷讷:“那就怪了,虽说我们大乾人才济济,可能与拓拔殿下那样相媲美的,也真是不多见,夏姑娘你眼光如此之高,往后婚配可要麻烦些了。”</p>
闻言,盛枷在车内冷哼一声。</p>
夏桉转过头看他:“大人笑什么.”</p>
盛枷声音凉凉:“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些人可能到现在,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心。”</p>
若非如此,她也干不出今日这等莫名其妙的事。</p>
夏桉盯着他道:“我现在确还不能明晰自己内心,”她转而看向程鸽,“不过程大人,有一点我可以明确,我不会选喜穿黑衣之人。”</p>
程鸽闻言,看着他家大人身上那贯穿的黑衣,瞳孔不禁震了一震。</p>
盛枷闻言,拳头微攥,牙根直发痒。</p>
只听夏桉又补充了一句:“喜欢拿扇子的也不行。”</p>
程鸽想了片刻,赶忙打圆场:“哦,我知道,你是指朱玄凤吧?他手里那花里胡哨的扇子却是有些扎眼。”</p>
夏桉朝他眯眯眼睛:“我是指黑扇子。”</p>
程鸽脸色一垮。</p>
盛枷用乌寒重重拍了下车厢,马车立刻加快了速度,闪得夏桉差点晃倒在坐椅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