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抓住夏宁的手。</p>

“因为你们的帮助，我爸都不用卖房子了。”</p>

“谢谢你们！”</p>

“大恩大德，我……”</p>

说着，她就说不下去了，不知道说些什么好。</p>

她的生命大概已经进入了倒计时，说任何报答的话，都显得有些虚伪。</p>

可是说“下辈子做牛做马”，她也不甘心。</p>

夏宁看着黄怀通红的眼睛，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p>

“都是好心人捐的，你不必有这么大的心理负担。”</p>

说着，她撒了个谎。</p>

“这些钱完全足够覆盖你的手术费用了。”</p>

夏宁轻轻拍拍黄怀的肩膀。</p>

“你会好起来的！”</p>

停顿一下，她笑着说道。</p>

“秦寻说过，你要能死，他就去吃屎。”</p>

黄怀一听，噗呲一笑。</p>

“很遗憾，我看不到他吃屎了。”</p>

夏宁微笑着。</p>

不知道黄怀这句话是说，她马上要死了，所以看不到秦寻吃屎。</p>

还是她能活，秦寻不必去吃屎。</p>

二人聊了一会儿天。</p>

夏宁告辞，走到门口，忽然听见背后黄怀的声音响起。</p>

“夏宁姐。”</p>

她转身，看见黄怀脸上都是泪水。</p>

“夏宁姐，我其实……很怕死。”</p>

黄怀的声音很轻，似乎真的很怕。</p>

夏宁转身走回去，坐到床边，张开双手，轻轻抱住黄怀。</p>

动作十分温柔。</p>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p>

说“没事的”，听起来太假。</p>

最高3%的成功率，怎么可能会没事呢？</p>

说“不用怕”，又有些说风凉话的意思。</p>

这手术的成功率比九死一生都还要低，谁能不害怕？</p>

……</p>

第二天。</p>

离做手术只有一天时间了。</p>

明天上午9点半就要进行手术。</p>

威尔·史丹康医生前几天一直让自己的助理医生去跟黄怀沟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