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抱拳道：“此言差矣，这个世道如刘大人这般的知府，可以说一句对得起百姓了。”</p>

两个老头寒暄着，周元却听到身后传来叹气的声音。</p>

“你赢了，周元。”</p>

刘哲憔悴了很多，但也像是成熟了很多。</p>

他抱拳道：“我那点阴谋诡计，却是比不上你，你搞垮了凤鸣楼，逆转翻盘，手段狠辣果断，称得上是一个好对手。”</p>

周元愣了一下，才摇头道：“你错了。”</p>

“我错了？”</p>

周元道：“我根本没把你当对手，你甚至连麻烦都算不上。”</p>

刘哲愣住了，脸色涨红，只觉无地自容。</p>

周元笑道：“我并非诡异羞辱你，只是在说事实，我从来没有置身于矛盾之中，我无官无职，没有使命，一直是这个世界最冷静的旁观者。”</p>

“本质上来说，我根本还没入世，何谈对手。”</p>

“对付你和徐光臣，只是一些小手段，连计谋都算不上。”</p>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道：“你要去漳州那地方了，而接下来我的日子也不太好过，我要入世了。”</p>

“入世就意味着参与矛盾，就意味着斗争。”</p>

“我虽然不愿斗争，但这恰好是我的强项。”</p>

“如果有一天你能回来，你会看到真正的周元是怎么做事情的。”</p>

他拍了拍刘哲的肩膀，笑道：“去吧，一路走好。”</p>

刘哲退后了几步，重重哼了一声，总觉得周元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只是已无力与他计较了。</p>

……</p>

周元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笔墨纸砚，几件衣服，仅此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