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糖的一头，是一排小小的牙印。</p>

红糖的另一头，是一排大大的牙印。</p>

小的是她留下的，大的是周元留下的。</p>

她有的是糖，但她喜欢和周元分享着吃。</p>

这个小姑娘呢？在这寒冷的冬天，这颗糖可能是她最最珍贵的东西。</p>

她喜欢和爹娘分享着吃。</p>

甚至，剩下的她也舍得吃，她或许想等到明天再吃，因为明天就是新年啦。</p>

她再也没有新年了！</p>

李玉婠把手中的糖塞进了嘴里，好甜好甜，甜得腻，甜得发苦。</p>

素幽子来了，她看到了周元静静站在前方，守护着跪在地上痛哭不已的李玉婠。</p>

宋武来了，他看到了节帅静静站在那里，守护着那个女人。</p>

士兵们都来了，他们已经解决了战斗，他们没有靠近，只是看着前方。</p>

周元没有安慰，没有催促，只是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圣母姐姐。</p>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平静得可怕。</p>

李玉婠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泪流满面，跪在地上，趴在地上，披头散发，像是已经绝望的疯子。</p>

没有人安慰她，没有人劝说什么，只等她慢慢发泄。</p>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哭声才终于停止。</p>

她缓缓回头看向周元，眼睛红肿，泪痕满脸，狼狈而憔悴。</p>

她的声音无比沙哑、无比哽咽：“我们做错了什么？”</p>

周元无法回答。</p>

李玉婠指着小女孩，眼泪又绷不住了：“她！她做错了什么！”</p>

周元依旧无法回答。</p>

李玉婠哭泣道：“为什么？为什么啊？我想知道原因，真的，我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p>

“他们什么都没做错，他们只想活着，她只想长大…”</p>

“为什么打仗要把他们算进来？”</p>

她无助地看向周元，她甚至没有站起来，她只是跪在了周元身前，抱住了他的双腿。</p>

她抬着头，颤声道：“我遇到不懂的事，总是问你，周元…你可以告诉我答案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