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林挽朝身上一瞬,既而转身离开:“那便把消息传回去吧。”</p>
林挽朝微微颔首,细肩微沉,低眸,声音极轻极淡:“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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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薛行渊进宫觐见,与皇帝商讨关于河西走廊一带流民镇压之事。</p>
正说着,候公公便来报:“禀陛下,城西的匪患拿下了。”</p>
“果真?”皇帝放下笔墨,又想到了什么,轻笑道:“那丫头,还真有两下子。”</p>
薛行渊笑问:“可是坊间传闻陛下派去大理寺的那位女官?”</p>
皇帝闻言,轻挑眉梢看向薛行渊,这人怕是还不知道,这位刚刚立下大功的女官,就是自己前几日刚合离的妻子。</p>
“嗯,不错。”</p>
“陛下真是慧眼识珠,能为官而且是刑官的女子,想来一定不凡。”</p>
皇帝也没说话,就笑着点头。</p>
候公公也跟着微挑眉,讪笑着摇了摇头。</p>
薛行渊回了将军府,院里的人一个不见,却听见薛玉荛的声音。</p>
寻着声音过去,瞧见正厅围了不少人。</p>
母亲正位上座,神情严肃,眉目间有颇为不满。</p>
堂中有个家丁被捆了手脚跪在地上。</p>
薛行渊蹙眉走进去:“这是怎么回事?”</p>
李絮絮刚义愤填膺的说完什么,瞧见薛行渊回来,连忙迎了上来:“阿渊!”</p>
薛玉荛瞪大眼睛,跳过去一把推开了她,怒道:“还没有成亲呢!不许你跟我哥卿卿我我!”</p>
薛行渊的官服还没来得及换掉,一回家就碰见这乱七八糟的事,不由有些心烦,一把拉过李絮絮护在身后。</p>
“对你未来嫂嫂客气些!”</p>
薛玉荛呆滞住了,片刻后,眼眶倏地红了,指着地上被绑住的:“这个狗奴才,教阿文去偷母亲房里的细软,被我发现了,正要交给官府,你带回来的这个女人倒好,拦着我,还顶撞母亲!”</p>
薛行渊对着薛玉荛发完脾气后就有些后悔,照理说长兄如父,可这弟妹他自小就管的少,母亲三年前病重后,便是一直走林挽朝教养长大的。</p>
薛行渊本就有愧,心中一软,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头发:“好了,我来处理。”</p>
薛玉荛本想直接跑开,不想搭理薛行渊,可又怕自己走了这薛家就没人能制得住李絮絮了,只能强撑着厌恶坐回去。</p>
薛老夫人开了口:“家奴犯偷盗法,按大庆国律例理应押送官府,这是道理!”</p>
李絮絮站了出来:“人无完人,这世上难道只考虑道理,不考虑情理?这家奴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偷走的东西也如数奉还,为何要苦苦相逼?”</p>
“放肆!”</p>
薛老夫人猛的拍响桌子,斥责道:“偷窃者必须杖责五十,这是铁律,如不遵守,岂非人人都敢冒犯主家尊威?”</p>
李絮絮皱眉,不甘示弱的顶撞回去:“我只知道,家中主仆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家奴犯罪,主家更该担负责任才对!”</p>
“好一张伶俐的嘴,我看你是仗着我儿喜欢,与我这老婆子作对!”薛老夫人厉声呵斥道。</p>
“我没有!”</p>
薛行渊夹在中间,横也不是竖也不是,一个不能说,一个舍不得说,只能握着李絮絮的手安抚她,让她少说几句。</p>
偌大的将军府,二房三房都坐在一侧看着,丫鬟婆子也都等着主子一个处置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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