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玻璃没有拔出、若路稍微好走、能把车子开快点，也不至于……</p>

现在，没救了。</p>

失血过多、休克以至于没了生命体征，年轻女孩子死在了医生的汽车里。</p>

医生很想救她。</p>

哪怕明知机会渺茫，医生还是把她塞进了汽车，送到了医院。</p>

李泓停了车，坐在那里。</p>

云乔喊了他：“你怎么了？你要是没力气，叫你同事来帮忙。她身上多处伤，都需要处理或者缝合。她流血有点多，是不是要给她输血。”</p>

李泓仍是没回头，也没看到后视镜：“云乔小姐，你、你摸摸她的手腕……”</p>

她可能已经死在你怀里了，你别害怕。</p>

这话，李泓一时没组织好语言，不知如何启齿。</p>

云乔：“不用摸，她没死，你快点接她吧，我没力气。”</p>

李泓手忙脚乱下车。</p>

他是医生，他见惯了生死，不能任由那尸体躺在云乔怀里。要是席七爷知道了，肯定得骂死他。</p>

李泓顾不上自己的情绪，走过去要抱闻路瑶。</p>

伸手触及闻路瑶胳膊，李泓感觉不对劲，下意识握住了她手腕，然后就摸到了微弱的脉门；而闻路瑶脖子处鲜血淋漓，云乔一直用手按住，却好像并没有染云乔一身。</p>

云乔看着李泓。</p>

光线太淡，李泓觉得她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p>

伤者还有气。</p>

李泓顾不得其他，将闻路瑶抱起，又让云乔继续按住闻路瑶脖子，把她送到手术室。</p>

可李泓离开的时候，云乔手一软，她并没有跟着下来。</p>

想象中她松手、鲜血喷溅的正常情况也没出现，闻路瑶的伤口只是在沁血，没有滴滴答答流淌一地。</p>

云乔扶住车门的手，在发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