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早就守完国丧孝期。”</p>
孔佑炙热的鼻息擦着沈连翘的脖颈,单眼皮微睁,把她此时的模样尽收眼底。修长的手指一刻不停,温柔缱绻地解开她一层层的衣服,滑过她细嫩的肌肤。</p>
或揉,或捏,或团入手心,或轻触探索。</p>
回应他的,是心上人的娇嗔。</p>
孔佑的国丧早就守完了,不是为贼人守,是为他的皇祖父。</p>
那一年孔佑远在幽州,为祖父斋戒四十九日。那一年后的每一天,他都渴望回到京都。</p>
回来,得到他失去的,找到他丢掉的姑娘。</p>
如今这个姑娘长大了,她解开他的心结,她撞入他的心中,她在他身下脸颊酡红,紧咬嘴唇。</p>
“翘翘……”孔佑轻吮她粉红的耳垂,一点点,让她放松,“别怕……”</p>
别怕,以后你有我了。</p>
我再也不会远去,不会把你弄丢,不会让你经历艰难困苦,不会让你难过落泪。</p>
父王母妃作证,宜阳驿站的亡魂作证,大周的朝廷百姓作证,我会待你一心一意,至死不渝。</p>
珍珠纱帐轻轻晃动,衾被掀起合上,阳光都似乎害羞地退下。微风吹拂着掉落在地的亵衣,那上面绣着一朵牡丹,红得像初落的红。</p>
男人结实的身体释放了爱意,任枕着他胳膊的女子,轻轻抚弄。</p>
“疼吗?”沈连翘触摸孔佑肚脐旁的伤口。</p>
那是刀伤,北地大漠中,刘礼留下的伤口。</p>
“幸亏有翘翘缝的金疮药,捡回一条命。”孔佑侧过头,鼻翼埋在沈连翘的青丝间,深深吸气。</p>
他喜欢她身上的味道,特别是此时,有一缕娇怯后的汗香。</p>
沈连翘默不作声,觉得庆幸,又觉得心疼。</p>
“你疼吗?”孔佑的手握着沈连翘的手臂。</p>
“早好了,”她轻声道,“早就不疼了。”</p>
孔佑的手移向她的薄腰,抿唇摇头,带着几分挑逗:“这么快就不疼了,那本宫——”</p>
他翻身而起,吓得沈连翘拉起锦被缩进去。孔佑笑起来,在她身边侧躺着,把她抱了个严严实实。</p>
“傻瓜,”他闭眼道,“本宫怎么舍得?”</p>
锦被慢慢被拉下去,露出沈连翘的眼睛。</p>
“以后天长地久,”孔佑靠近她道,“本宫先娶了你再说。”</p>
“太子殿下,”沈连翘眯着眼,“我以后是太子妃吗?”</p>
孔佑摇头,脸颊贴过来,在沈连翘脖颈间蹭了蹭。</p>
“翘翘,”他情深意重道,“你以后是这宫中唯一的女主人,是皇后,皇太后,太皇太后。”</p>
“我才不要活那么久——”</p>
孔佑的唇阻止了沈连翘接下来的话。</p>
不舍得她疼,但是他不会就这么放过她的。</p>
食髓知味后,就连吻,都是吻不够的。</p>
按照孔佑的安排,皇帝虽然依礼下葬,却并未停灵太久。</p>
以国库空虚为由,一应事宜随简,不准活殉,不准奢侈,就连随葬之物,都少得可怜。</p>
这些事似乎更印证了那些传言:皇帝便是宜阳驿站大火的真凶。</p>
特别是当皇帝的谥号确定为“厉”时,更掀起了滔天议论。</p>
致戮无辜曰“厉”。</p>
皇帝残忍好杀,为夺皇位残害王兄百姓,谥号为“厉”,倒毫无偏颇。</p>
孔佑尚未登基,他监国理政,以“不孝”之名,把皇帝子孙贬斥为平民,逐出京都,迁往汴州居住。</p>
刘礼虽守城有功,却在北地行刺杀之事,故而流放岭南。</p>
至于曾经效忠皇帝的爪牙,各有判罚。</p>
刘礼离京时,委托搬回世子府居住的严君仆,给沈连翘送了一张纸条。</p>
纸条上只有一行字。</p>
“解药是夹竹桃花,让太医酌量施用,小心中毒。”</p>
做完这些,他便跟随差官,在落日前出城。</p>
只不过令刘礼没有想到的是,城外三里,忽然见东宫的旗帜迎风飘扬,在数百卫尉军卫护下,沈连翘跳下马车。</p>
她缓缓走来,脚下如踩着日月星辰,光彩灼目。</p>
刘礼虽然披枷戴锁,却站得笔直,桃花眼弯了弯,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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