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博云拱手道:“如此这般,才是我北疆男儿做事的风范。”
光阴飞逝,很快便到了国子监的结业考试时间。
每年的国子监结业考试,祭酒、司业、监丞都会在国子监的门口迎接来考试的每一位考生。太祖时就规定,国子监考试的前三名可授予拔贡,直接参加来年的春闱,以展现国子监大乾第一学府的姿态。
前三名可以获得躲开一次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机会,很多学子都很重视这一场考试。
景恒早早地来到国子监,在门口排队入常这场考试跟秋闱和来年的春闱流程一样,只是流程和题目上有一些简化。
考试考的是春闱会试的题目。基本方向跟来年正式的春闱出题方向一致。
也就是说,可以提前走一遍考试流程,也能探知明年的考试风向。这是国子监学子一项最大的福利。京师巡检司的兵士已经站在考场外,对参加的考生进行检查。
景恒验明身份,通过检查,坐到自己的号房内。号房倒是跟正式考试相比,要舒服一些,没有所谓的臭号。也不落锁。
第一场考试是四书注解,分别出了《论语》两道,《中庸》一道,需要考生对此解释意思,写下自己的注解。每道题字数二百字以上。下午考察五言律诗一首和两道经义注解。
景恒对于四书五经的研究颇深,自然是不在话下。而此次考试的五言律诗,以夏为题。略微思考了一下,也就提笔做了一首。
晚上把两块木板拼成一张简易的床,草草睡下。
第二日,上午考察官府公文和律法,写一份朝令以及回答律法问题。景恒出身军府,这类的公文是从小见到大,自然毫不费功夫。律法也不是冷门的题目,也顺利的回答。
下午的策论更是景恒的拿手好戏,景恒策论是东篱先生从拜入门下时就开始学习的,东篱先生本身就是大乾策论的大家,对时政问题有一番独到的见解。加上祭酒的资料整理,应付结业考试绰绰有余。
待第二日结束的钟声敲响,景恒停笔。国子监的学正把两日的试卷分别收好。考生便可以离开考常
张震和温明、秦勇,以及大丫鬟彩霞都在国子监门口等候。
彩霞递过热毛巾,朝景恒道:“恭喜三爷完成结业考试。”景恒接过毛巾,胡乱地擦了一把。吩咐道:“可饿死了,跟张伯说声,晚上好好地吃一顿。”
景恒跟出来的林献文和徐友德聊了一会后,便回府休息去了。
当晚,开始评卷。为了避嫌,祭酒以下,都没有参加卷子的评判。都是从礼部派人下来做主考,这次主考的是礼部侍郎钟离大人,他带着翰林院的学士,对考生的试卷进行评判。
国子监的结业考试,一般由院内的助教博士选出十份优秀的卷子供钟大人评判,由他们选出前三名。其他的合格和不合格的由国子监的决定。
钟离大人正阅卷时,忽地听到旁边翰林院的学士道:“好诗词。”,说完话,便大声念了出来。
“长养薰风拂晓吹,渐开荷芰落蔷薇。
青虫也学庄周梦,化作南园蛱蝶飞。”
“这首诗颇有几分禅意,应该是萧逸然写的,有他一贯的风格。”在一边充当看客的国子监祭酒李守正说道。
“这边也是一首。”一边学士也说道。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国子监司业秦礼摸了摸胡须,道:“这首也不错,能跟萧逸然不相上下,应该是景慎之的诗。”
钟离笑着道:“那这两首定为上,诸位可有意见否?”其余的考官回应:“无异议。”
阅卷持续了三日,在等待时,景恒和萧逸然的诗词已经流传出来。各学子也基本认定两人肯定是前二名,悬念就在谁是第一了。
放榜日时,景恒第一,萧逸然第二,徐友德第三。但是景恒却没有获得拔贡的机会。
第一名没有获得机会,不能参加明年的春闱。众人一片哗然,与景恒交好的贡生为此打抱不平,纷纷聚集在国子监的门口。最后李守正和秦礼出来。
秦礼说道:“诸位学子,按照太祖年间的规定,在国子监获得参加春闱的拔贡资格,需要参加两次考试。皆为前三才可。景恒只参加一次,故不能获得拔贡资格。”
秦礼一脸大义凛然地说道。
众人一片哗然,纷纷道:“居然还有这样的规矩,我们都不知道。”
看向李守正,李守正淡淡地道:“这是祖制,太祖皇帝定下的,必须遵守。”
此话一出,林献安等人皆沉默,众人的目光也转向景恒。有同情、讥讽、愤慨。都有。
在各色的目光下,景恒站在原地,身边只有林献安和徐友德二人。景恒淡定地朝两位国子监的大人施礼后,便与两人一起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