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禁军,都是百战沙场的老兵,他们未必怕死,在那战场上,手刃敌寇,也从未有过胆怯,可是人都有一种本能的对未知的恐怖,人也习惯于将恐怖弥漫出去,于是乎,城墙过道上乱作了一团。
有武官大喝:“射,射1一些胆大的弓手,遏制住自己的恐惧,忙是探出头去,射出飞蝗。
飞蝗直没黑暗之中,却好像是俱都射进了水里一样,并没有带来任何的作用。
火炮能在远距离打击城墙,可是城墙上的箭矢,显然不可能击中元方的炮兵阵地。
这就意味着,他们只能被动挨打。
轰隆颅…
又是熟悉的声音,惊魂未定的禁军们听到这声音,宛如听到了催命符,他们抬头,天穹之处,又是漫天的火雨,他们甚至能听到那铁球在半空中的呼啸。
“跑碍…”
有人抱头鼠窜,将身边的伙伴撞倒,有人倒地,旋即被盲从的人践踏。
城墙和城楼上,再也没有了次序。
李多柞也是大吃一惊,他被几个亲兵保护着进了城楼,刚刚抵达,便有一个铁球直接破窗而入,直接将里头的东西撞得一片狼藉,几个卫将军这才意识到,原来连城楼,都是不安全的。
“这是什么?”
“倒像是抛石……”
“混蛋,若是架起抛石车,岂是一夜之间就可以成的?况且……”李多柞不由驽马,他提起剑,好在此刻,他已经反应过来,这个东西最厉害之处,只怕还不是杀伤力,而是所引发的恐慌。
这秦少游,难道以为只有这么一个利器,就可破城?
李多柞笑了。
笑的有些苦涩。
城上的守军确实是准备不充分,眼下军心尽失,唯一幸运的是,他们是守城的一方,否则这个时候,只怕早已被贼军放马踏平了。
他狠狠的将剑插在一旁的木墙上,正色道:“无论如何,稳住军心,万万不可让贼军有机可乘,这火球确实厉害,撤回所有弓手,不必让他们探出头去,其余之人,除遣散一部下城,再有一部分人,卫戍城楼,以免贼军趁势攀墙而入,有胆敢违令者,枭首示众。”
李多柞的眼睛,红的吓人,他显然也被激怒了,秦少游彻底的激怒了他,李多柞的心里,再没有了所谓的太子和相王,那些都见鬼去吧,威名赫赫的自己,要的就是将这秦少游和天策军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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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轮的火雨,并不停歇,伴随着那巨大的轰鸣声,一次次将半空照的通红。
城墙上,已经遣散了大部人在城内防卫,其余的如弓手之类,也尽力的让他们躲入城墙之后,这火炮的威力固然犀利,可是只要找到应对之法,其实也并不难,虽然每一轮下来,都会带来大片的伤亡,可是在李多柞的约束之下,军心总算勉强稳祝
只是在这火炮的掩护之下,天策军工营的人却已悄悄的潜入了城墙之下,上百个人,趁着夜色,穿着黑衣,鬼鬼祟祟。
因为城墙上的弓手已经不敢冒头,而火炮的射击,则故意的避开了他们的所处的城墙段,所以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的阻碍,就抵达了城下。
能如此顺利,多半还得靠着这鬼天气,因为天寒地冻,前些日子,又连日下雪,所以护城河已经冻住,这些人手里拿着锄产,在工营校尉王伦的指挥下,开始在墙角处,动起土来。
王伦在那儿低声吆喝:“都快一些,天亮之前,得挖出个五米的洞来,得有一米见方,洞口要窄一些,嘿嘿……虎儿,你挖挖这里,看看哪处的土松,记着,得往里挖,挖到城墙下头去,洛阳城城墙的地基是一丈……喂……不要哈手,冻死了也得把洞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