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进来陪同祈愿,韩瑞叹气,我也想来这,可惜被人赶了出来,瞄了眼郑淖约,发现浅笑依然,作为知情识趣的好男人,自然清楚女子面皮薄,拆穿了的后果,所以非常诚恳的检讨了自己的错误。
李希音置若罔闻,与郑淖约小声聊了几句,皱眉道:“是他萋祈福?”
“是呀,李观主在么,请他代为主持。”郑淖约柔声说道。
李希音明显迟疑了下,摇头说道:“这几日,观主闭关修行,暂不待客。’
郑淖约似乎有几分失望,韩瑞不解道:“不就是祈福而已,何需别人帮忙,我自己祷告几句,不就成了么。”
李希音抬眸望来,眼睛充满了鄙视之意,差点没有直接骂出白痴两宇,若是祈福就是这样简单的事情,那么直接在家里供奉就行了,还要道士道观做什么。
“韩公子,娘子是想做场醮事。”流萤轻声说道,提醒了句,又退到郑淖约身边,与画屏并徘而立,小脸红扑扑的,又多了分羞涩。
和尚法事,道士醮事,尽管韩瑞不清楚具体过程怎样,却是知道,很复杂就是,而且更是和尚道士的主要敛财手段,自然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摇头说道:“好端端的,做什么醮事,烧几柱清香就可以了。”
李希音冷冷说道:“心中如此不诚,必不得三清庇佑。”。韩瑞开口,起码有几十个可以反驳的理由,却悄然无声,没有办法,谁叫郑淖约就在旁边,就算驳得李希音哑口无言又能怎样,反而让她心中不喜,男子汉大丈夫,偶尔吃点小亏,礼让女子,也不算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况且,瞄了眼李希音,韩瑞决定不开口打击了,免得她信仰崩溃,万念俱灰,一时想不开,那就麻烦了,这样思虑,韩瑞立即觉得心情舒服了些,改口附和起来,表达了对三清祖师诚挚的歉意。
态度明显的转变,房中几人自然察觉得出来,郑淖约若有所思,接触到韩瑞投射而来的目光,立即恍然大悟,心中甜蜜蜜的,柔情溢满。
没骨气,出尔反尔,明媚的眼眸瞥过,见到韩瑞与郑淖约眉目传情的模样,李希音暗暗咒骂,沉吟了下,吐字如珠道:“看在你诚心悔过的份上,这场醮事,我替你护持吧。”
“你……”韩瑞惊讶之极。
什么反应,分明是瞧不起人嘛,李希音柳眉又挑了起来,一抹清冷的目光投射,又是准备翻脸的模样。
“你不要失礼。”郑淖约连忙说道:“音希道长自幼修行,兼修内外,符图。经法。诰诀。斋醮,无所不通。”
这么厉害,韩瑞惊疑不定,怎么看不出来埃
尽管清楚郑淖约言语有点了奉承,李希音的妙目多了几分笑意,察觉韩瑞的神情,娇哼了声,淡然说道:“区区祈福醮事,有我出手即可,不用再烦劳其他师兄了,诸位稍候,我去去就回。”说罢,挥了下素雅的袍袖,飘逸而去。
待她离开,郑淖约柔声说道:“出家之人,难免有几分孤傲之气,你莫要介意。”
“明白,就如同贤达隐士,世俗礼仪,对他们来说,没有有什么意义。”韩瑞笑道:“只是觉得奇怪,她不是在朝圣宫修行的么,怎么跑到景云观来了。”
“我也不怎么清楚,好似来参加什么辩法论道会。”郑淖约想了下,浅笑遭:“前些时候陪阿娘过来进香,才发现她也在这里,不过却是没有打听原因。”
“何须什么原因,反正道士与和尚差不多,闲云野鹤似的,在庙观待不住,总是喜欢跑来跑去……”韩瑞随意说道,却见到郑淖约使来眼色,微怔了下,立即回头,李希音的窈窕身影映入眼帘,俏面粉若霞光。
韩瑞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害羞,瞬息换了张笑脸,打了个哈哈,准备发表对于天气情况的感言之时,就听李希音斥责道:“道是道,佛是佛,道为先,佛在其次,两者天差地别,可谓是泾渭分明,岂能相提并论,一概而谈。”
一句寻常之语而已,有必要这么较真吗,韩瑞微微皱眉,不过为了风度,只得忍了,可见有些时候,男人也是蛮辛苦的,不得不为了些虚无飘渺的理由,谦虚避让,保持沉默
“希音道长,他刚才也是无心之语。”郑淖约柔声劝解道:“若是有冒犯遭长之她,请莫要见怪。”
气消了些,李希音解释说道:“非是冒犯我的缘故,而是气不过他,居然拿那些无君无父的髡徒,与我道门相比,令人难以忍受。”
“不过是打个比方……”韩瑞肯定要为自己辩解。
“比方也不成。”李希音哼声道:“油嘴滑舌,巧言令色,花言巧语,与那些和尚差不多,都不是什么好人。”
非常明显,这是在训斥自己,韩瑞愣了,那些和尚,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居然连累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