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转身便走了。
老fu人拿着彩票愣愣望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为什么他能捡得到,我就捡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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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博彩到达了高á,数万名码头工人涌进了东城mén,人涛汹涌,不断注入小校场,好似一道道瀑布泻入湖泊一样。
大奖没有开出,但二奖已经开出了三个,这时,满头大汗,浑身冒油的皇甫贵终于找到了无晋,他满脸兴奋,眼中充满了对无晋的钦佩,这个侄子厉害啊!皇甫家百年未出这样的人才了,难怪父亲肯借五千两银子,父亲眼光老辣,更比他高一筹。
但他来找无晋却有一种担忧,已经卖出十万张彩票了,照这个趋势,今天至少要卖出十五万张彩票,还有两天,可能不够了。
无晋当即拍板决定,再加印十万张彩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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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小校场的人群渐渐散去,第一天的博彩终于结束了,一共卖掉十五万三千张彩票,大获成功。
所有人都累得筋疲力尽了,声音嘶哑,话都说不出来,皇甫贵押着钱款送去了百富钱庄,无晋给每人封了一个五两银子的红包,算是东家给伙计的心意。
这时,司仪罗秀才拉了一下无晋,有话要对他说。
罗秀才今年约四十岁,长得又高又瘦,脸上长一只小小的鹰勾鼻,给人一种jing明过头,有点jiān诈的感觉,不过人不错,很敬业,今天正是他的煽动鼓吹,才掀起了一bo又一bo的高á,无晋对他也暗暗佩服,喊了一天,居然还能说话,声音不哑,这是个天生靠嘴巴吃饭的人。
“罗叔,出什么事了?”
“我今天看见黄四郎了。”
无晋点点头,这么大的博彩,黄家人不来才怪,但没有想到黄四郎居然亲自来了,看来黄家不是一般的重视,他笑了笑,又问:“那官府有人来吗?”
“下午来了几个衙役,转了一圈就走了,他们县令和县尉不在,衙役们也懒得管,只要不出事,他们一般是睁只眼闭只眼。”
无晋之所以定在今天开彩,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县令张容和王县尉以及周捕头前天下乡听冤断案去了,很显然,县令张容是刻意和苏翰贞对着干,苏翰贞下乡他不陪,苏翰贞回来了,他便下乡。
县令、县尉和捕头这两天不在,他们就少了很多麻烦,不过既然黄四郎亲自来了,那张容明后天就应该赶回来了。
无晋沉思了片刻,便找来一人,吩咐他:“你去一趟县衙,让仲勇打听一下,张县令几时能回来?”
仲勇是五叔的儿子,在县衙做小吏,张县令下乡的消息就是他提供,无晋的计划能否成功,关键就是看这个张县令几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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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四郎的府第在城北,离北市赌馆不远,黄家在东海郡六大家族的实力中排第四,皇甫家是排第三,两家关系一向不错,这次东海郡户曹主事参选,两家为一组,第一轮淘汰三家,很不幸,黄家和皇甫家第一轮都在甲组,两家只能一家胜出,这种利益纠葛就使得两家几十年的jiā情出现了裂痕.
入夜,黄四郎的书房里灯火通明,黄四郎和他的两个儿子黄峻、黄峰正在商议白天突然出现的博彩。
白天的博彩轰动全城,对别人或许是一种惊喜,是一种兴趣,但对黄家却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维扬县的赌业一直便是被黄家控制,五家最大的赌馆有四家是黄家的产业,另一家也和黄家有关,任何人想来维扬县开赌馆必须要得到黄家的同意,商帖倒是次要的,而这次无晋的博彩无疑侵犯到了黄家的核心利益,这让黄四郎异常恼火。
“爹爹,明天我带一帮弟兄去砸了他们的场子1黄峰发了狠。
“二弟,别打断父亲的思考。”
黄家大郎叫黄峻,今天三十岁,长得颇为风流倜傥,和他父亲大不相同,他长得更像他的母亲,颇有头脑,他还算冷静,止住了兄弟的叫嚣。
黄四郎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说:“砸场子简单,收拾后事却麻烦,你们知道今天是谁在摆赌吗?”
“是谁?”两兄弟异口同声道。
“是皇甫家,我今天看到了主事是皇甫贵,这是皇甫家在给我们上眼y。”
黄四郎不由重重哼了一声,几十年来,黄家和皇甫家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做各的生意,现在为了一个户曹主事,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讲了。
黄峰不敢吭声,他忽然想到了几天前来找他的皇甫惟明,当时皇甫惟明已经lu出了口风,皇甫家可能要涉及赌业了,他却不当回事,没有及时向父亲报告。
黄峻沉默了片刻,提出了自己的办法,“人á那么汹涌,如果人群中偶然发生一点惊吓之事,比如马匹受惊.....父亲以为呢?”
黄四郎浑身一震,这么狠毒的办法他还没有想到呢!他停住脚步,仰头望着房顶半晌,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办法虽好,但难以控制住局面,万一事情闹大了,张县令也担不起朝廷的问罪,还是另想它法。”
黄峻不说话了,黄四郎又走了几步,他冷笑了一声,“也罢!我先礼后兵,明天我去找皇甫旭去讲理,如果他们皇甫家还不知趣,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说到这,他又嘱咐黄峻,“你立刻去一趟东湖镇,无论如何,请张县令这两天务必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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