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对方反问他。
刘群刚才的注意力,只看见四周十六名大汉都是穿黑衣,却没注意到对方这个首领穿得与众不同,他现在才注意到,对方穿着红底白梅huā的锦袍。
“梅huā卫1
刘群只觉头脑里‘嗡/地一声,他腿一软,已经跪倒在地。
“不1他觉得自己要死了,梅huā卫已经知道了老爷的秘密,否则他们不会追查自己,这一刻刘群觉得自己就像一脚踩空了万丈悬崖,一种深深的恐惧感笼罩在他心中。
孙建宏慢慢走到他面前,低下头对他道:“其实我一直在关注这件事,关家之子关贤驹今年参加进士科举,但凭真本事他考不上进士,所以他便想通过黄宏元的关系拿到贴经试题,今天下午他来找黄家,紧接着你去太学,把他的要求送给黄宏元,我说得没错吧1
刘群说得完全正确,就像亲眼看见一样,不由万分沮丧道:“你们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你虽然不是这件事的关键人物,但你是桥梁,我们有一件要你去做。”
说完,孙建宏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刘群的脸色刷地变得苍白,眼中异常恐惧,“不!我不能这样做,这样会害死黄家。”
“你不愿意是吧!那你可以走了。”
孙建宏一摆手,两边十六名梅huā卫军士都撤了下去,他本人也转身从后门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刘群慢慢站起身,失魂落魄地向外面走去,走出房间,他的牛车还停在院子里,一阵风吹来,他的头脑顿时清醒了一点,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牛车,忽然,他醒悟过来,他的儿子。
“天啊1他惨叫一声,连滚带爬向房间内冲去,房间内已经空空荡荡,所有人都不见了,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刘群要急疯了,他四下寻找,一个人的影子都不见,他终于崩溃,跪在地上歇斯底里哭喊:“我愿意!我愿意!把我儿子还给我吧1
“你真的愿意吗?”
刚才的梅huā卫军官又像幽灵似的出现在他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刘群连滚带爬上前抱住对方的腿,就像害怕他再消失,连声哭道:“我愿意,你把儿子还给我,我什么都愿意1
“听着1
孙建宏蹲了下来,盯着他的眼睛肃然道:“这是一桩大案,是太子殿下交给梅huā卫查的大案,不是什么私人恩怨,你把我交代的事情办好,我自然会把儿子还给你,不仅如此,太子还会赏你一千两银子,有这一千两银子,你可以离开京城,重新生活,可如果你有半点不配合,告诉了黄家什么,那你将见到你儿子的一双手,这是第一次警告,但没有第二次,下一次你就会见到你儿子的脑袋,然后是你长子的人头,然后就轮到你自己,我不妨告诉你,我们之所以了解得这么清楚,我们在黄家有眼线,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中。”
孙建宏站起身,“去吧1
刘群终于冷静下来,他知道已经没有选择,便点点头,嘶哑地声音道:“你们要保证,不能伤害我儿子。”
“不会,我们是梅huā卫,不是土匪,最多五天,你们就能父子团圆,回去表现正常一点,就说你儿子去亲戚家了。”
孙建宏取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他,“这是一半奖金,事成之后,再给你另一半。”
刘群慢慢伸手去接银票,他的手就像被烫了一样,猛地缩回,拼命摇头,他怎么敢收梅huā卫的钱。
“我不要钱,我只要儿子。”
“这和你儿子无关1
孙建宏又一次递给他,命令道:“拿着1
刘群终于接过银票,如果说他儿子是人质,使他不敢不从,但他认为自己心中是无愧,那么这张银票就是一条〖道〗德绳索,将他的良心牢牢绑住了,他从被迫去做,变成了主动去做。
孙建宏消失了,又过了片刻,刘群叹一口气,慢慢站起身,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了房间,赶着牛车返回黄府。
黄昏时分,孙建宏在独孤王府找到了无晋,向他汇报了事情的进展情况,事情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