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拍了自己额头一下,埋怨自己道:“看我这记性,那四十名十兵晚上就要过来,我还没有给他们安排住处,还有他们吃饭怎么解决,这件事我都忘记了。
京娘想了想便道:“不如让他们就住在客房,我可以看过,有二十几间屋子,是单独的两座院子,院子里还有水井,住四十人绝对没有问题,今天晚饭我们可以让酒楼送来,明天我们再去请厨娘,让忠叔去买十几名丫鬟回来,大姐,你看这样行不行?”
苏菡虽是大家闺秀,但在处理这些事务上就远不如京娘,她就想不到可以让酒楼送饭,她心中暗暗庆幸,多亏有个京娘这个得力帮手,否则她真要乱作一团了。
,“就照你说的办,先把今天应付过去,晚上咱们再商量一下,还有哪些事情需要安排。”
正说话时,楼梯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丫鬟慌慌张张进来道:,“夫人,外面来了好多马车,说是齐家送东西来了。”
苏菡一惊,连忙对京娘道:“你去给无晋说一声,我先去外面看看。”
众人也顾不得收拾,京娘跑去前面书房找无晋,苏菡则带着贴身丫鬟阿巧向大门外走去。
和所有大户人家一样,无晋这座新宅也分为外书房和内书房,外书房实际上就是他接待比较熟悉客人的场所,在书房说说话,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而一些私密重要的文书都是放在内书房。
外书房内已经没有书,靠墙的书架都空空荡荡,但桌椅却还在,此时,外书房内,无晋正和张容说话。
张容有些感慨道:“将军真是大手笔,近三百名乡绅名流给大人送礼,我算了一下,不低于十万两银子,大人竟一转手赏给梅huā卫,这种气魄我是自愧不如。”
无晋淡淡一笑道:“居高位者自然不能为小利而动心,这些士绅名流的钱可不好拿,拿他们的钱就欠他们的情,三百多份人情我可欠不起,就当他们是来欢迎梅huā卫,让士兵们高兴高兴,就算我善待士兵,也省得某些人向京城打小报告。”
张容点了点头,“将军谨慎一点是没有错,我记得当初苏翰贞初到东海郡时,也是有东海郡的乡绅名流们去码头迎接并送礼,当时八万两银子的财礼被苏大人全部捐给郡学,应该说他很有眼光,要知道当时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弹劾书,只要他收下礼,我们就立刻向朝廷弹劾他,但他没有让我们抓到任何把柄,今天也是一样,那个余曜江可不是善辈,这些来欢迎将军的士绅们都是他组织来的,这里面焉能没有名堂?”
无晋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茶,不露声色问道:,“我感觉张兄和余曜江的关系不是很好,刚才在码头上时,你们俩几乎没有说一句话,我没看错吧1
张容叹了口气道:,“你看得没错,我和他的关系很僵,不光是他,还有少尹申渊,这两人狼狈为奸,一起排挤我,我来这里就任已经十天,可至今连一份公文都没有看到,更不用说财政收支,人口户籍之类的异西,其实我心中很后悔,不该来江宁府就任,还是应该去陈留郡做长史。”
,“怎么会这样?”无晋有些奇怪地问:“按理你父亲并非东宫系,属于中间派,应该是申国舅拉拢的对象,这两人应该是好好拉拢你,通过你而使申国舅和张相国的关系走得更近,这才是常态,他们怎么会反其道行之?”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江宁府非同寻常,是申国舅的老巢,府尹、
少尹都是他的人,现在刚刚就任的江宁县县令依然是申祁武,近十年来,从来就没有非申党以外的人来江宁府出任高官,听说这是皇上在十年前的亲口承诺,但谁也没有想到我居然出任江宁府少尹,他们很恐惧,认为这是皇上开始削权,所以他们对我无比仇视,而且我怀疑他们是在拼命掩盖什么,我来得太快,他们还没集得及完全掩盖,所以不准我碰江宁府政务。”
无晋立刻有兴趣了,他又问:,“不知他们想掩盖什么?”
“这个…………”
张容有点欲言又止,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京娘的声音,“公子,齐家送东西来了,大姐让你去看一看。”
,“我知道了1
张容也站起身笑道:,“以后吧!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你先忙,需要什么东西尽管对我说,我尽力帮你解决。”
无晋拱拱手”“那就多谢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