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宫梅园内已是huā的海洋,灿烂盛开的梅huā,萃成束、滚成团,一簇簇、一层层,像云锦似的漫天铺去,在略带寒意的春光下,或如雪如玉、或殷红如火,流光溢彩、璀璨晶莹,沁人的幽香弥漫在整座华清宫内。
在一株盛开的老梅下,大宁皇帝皇甫玄德却似乎已经从绚烂的huā海中脱身,他在听取一个重大的消息,此时周围一切春天的美好都已经和他无关。
皇甫疆终于死了,这是他盼望了近三十年的消息!此洌,当这个他做梦都希望成真的消息真的成为现实时,皇甫玄德并没有仰天狂笑,他嘴角却露出一丝略带苦涩的笑意。
他回头看了一眼马元贞,见他的表情也颇为苦涩,便问道:“马公公,你在伤感吗?”
马元贞轻轻摇了摇头“陛下,他毕竟是皇叔,他去了,老奴只是觉得陛下会更加寂寞。”
“失落虽然有一点,可联更多的是高兴,他曾经是联的心腹大患。”
皇甫玄德叹了口气“可是让联遗憾的是,他为什么不提前一年去世,旧的去了,新的又来,让联苦恼万分。”
“陛下,宋大学士来了1一名宦官在旁边小声禀报。
“让他觐见1
这时,在一旁陪皇帝赏梅的淑妃申如意感觉很不自在,她娇声道:“陛下,这么好的梅huā,陛下怎么没有心观赏呢?他死就死了呗!专门说一些扫人家兴的话。”
“爱妃,现在联没有心思欣赏梅huā,你自己看吧-,皇甫玄德心中微微有些不快,这个淑妃竟然连皇甫疆的死都不放在心上,她真的什么都不懂吗?
马元贞连忙小声道:“陛下,淑妃娘娘从不问国事。”
马元贞恰到好处的解释让皇甫玄德心中的一丝不快又立刻消失了,是的,淑妃进宫时间不长,年纪尚轻,她不懂这种权力场上的事情是正常,自己要的不就是这个吗?如果她也事事精明通晓,那她和皇后又有什么区别?
“爱妃,联有国事,很抱歉,不能陪你赏梅了。”
申如意只是有点不懂权力场的事,但并不说明她愚蠢,相反,她精明无比,她感觉到皇上的一丝不快后便立剔后悔了,这些日子,她天天挖空心思来保持新鲜刺激感,但她也感觉到,皇上对她有点厌倦了,刚才那丝不快,就是他有些厌倦的先兆。
她感激地看了马元贞一眼,心中立咧有了定计,牢牢抓住,未必真抓得住,退一步反而有可能抓得更紧。
“陛下,臣妾就不打扰陛下国事,臣妾先告退1
“好吧!你先退下,联闲时会召你。”
申如意目视一眼马元贞,慢慢退下,这时,大学士宋闻道匆匆走上前“臣参见陛下1
宋闻道是今天当值大学士,十名大学士负责给皇甫玄德拟旨,一般是口述,大学士拟完旨后,交给马元贞审核,马元贞盖章同意后,皇甫玄德的旨意才能发出。
皇甫玄德想了想便道:“皇甫疆可谧号为陇王,命礼部以嫡亲王之礼给予国葬,停框皇林寺,九日后出殡,加封皇甫卓为张掖郡王、加封张崇俊为太师、兵部尚书,另外加封皇甫武植为肃国公。”
皇甫玄德停了半晌,又缓缓道:“再下一级加急圣旨给皇甫无晋,令他立咧攻打凤凰会,彻底平息凤凰会之患,班师凯旋之日,联会正式册封他为凉王。
宋闻道一一默记,皇甫玄德便道:“就这么多,去吧1
宋闻道连忙退下去拟旨,皇甫玄德见他走远,又对马元贞笑道:“你去给联发个口谕,让宗正寺通知皇甫卓和张崇俊一同回来奔丧,西北虽有战事,但人伦之社不可废,让他们速回1
“陛下,那皇甫无晋是不是也要让他一同回来?”马元贞小声问道。
皇甫玄德沉默良久,还是摇了摇头“不!凤凰会是联的心腹大患,既然已经备战,不可中途而止!你再发一封口愉给皇甫无晋,若他能替联扫除凤凰会,税银之事,联既往不咎。”
马元贞答应一声,便匆匆转身去了,这时皇甫玄德身边只有两名宦官服侍,他看了一眼梅林外“你进来禀报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