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朱橚等人一万个不乐意,但摄于老朱的权威,还是交出兵权,耷拉着脑袋离开皇宫。
秦德顺见老朱将一众藩王赶走,赶忙趁机上前汇报。
“皇爷,宫里还有不少叛军,这些人……”
“一个不留!”
秦德顺闻言以为自己听错了呢,再三确认一遍。
“皇爷,一个都不留吗?”
老朱闻言暴躁的骂道。
“留着他们干嘛,难道等那逆孙回来录口供吗?”
秦德顺听到这话猛然惊醒,原来皇爷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深究。
不过想想也对,这种事只要一深究,必然能挖出一大堆事来。
而且这些事还都能跟那些藩王扯上关系。
一旦有人想借此事大做文章,大明的藩王能撸下去一半!
老朱正是明白这点,这才不想留活口。
至于真相是什么重要吗?
反正他觉得不重要!
在老朱的调兵遣将下,潜伏在皇宫中的几千叛军被悉数挖出来杀死,一个活口也没留。
第二天清晨,整个皇宫非但没有一个叛军,甚至连地上的血迹都清理干净了。
只是位于石灰山附近的冶铁作坊,一晚上的烟囱就没停过,据说有两个烟囱烧的更是直喷火。
不过老朱依然没有上朝,只是命人安抚被叛军伤及的百姓和官员,又对宫中的太监宫女一阵抚恤。
数日之后,金陵火车站全站戒严。
虽说此举严重阻碍了大明百姓和官员的通行,但却没有任何人有怨言。
因为他们的皇帝回来了!
朱允熥下了火车,立马感受到周遭的变化了。曾经他规划的商业街建成了,周边配套的商场、工业区也全都落实。
火车站站长携全站工作人员,早早的等在站台上,见到朱允熥从火车上走下来,齐刷刷跪倒在地。
“恭迎吾皇回鸾!”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谢万岁!”
奢华的皇家马车早就等候在站台之上,朱允熥刚撩开帘子,立马看到一张阴鸷的老脸。
“皇爷爷?”
“哼!”
“你还认得咱这个爷爷啊!”
老朱本来满肚子火气,可在看到大孙满面尘风的脸当场就消了大半,在看到大孙消瘦了许多,更是忍不住伸手拉了他一把,却不料正好扯到朱允熥受伤的胳膊,扯得朱允熥一阵呲牙裂嘴。
“咋了?”
“可是身上有伤?”
朱允熥用另一只胳膊发力,一跃登上马车坐到老朱旁边。
“没事!”
“已经好差不多了,只是偶尔有点酸疼。”
老朱闻言赶忙关切的问道。
“你上次遇刺是伤到这条胳膊吧?”
朱允熥闻言点点头。
“贯穿伤,要不是随行带着军医,小命就交代在那了……”
老朱闻言气恼的抬起手,本想狠狠的给朱允熥一巴掌,可临到要落下之时霎时卸了力道,轻轻的打在朱允熥的脸上。
“逆孙!”
“你可让咱说点啥好嘞!”
朱允熥闻言嘿嘿一笑,伸出手抓住老朱的手对着自己的比划道。
“咱俩的手差不多大哩!”
老朱见这逆孙现在竟然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也是被他搞得哭笑不得。
“你都多大了,都已经当爹的人了,手当然大了……”
“孙儿不孝,让皇爷爷受惊了。”
老朱听到这话气恼的抽回手,然后抱着膀子生闷气。
“皇爷爷生气啦?”
“哼!”
“让你失望了吧,咱福大命大没死成,哼哼!”
朱允熥听到这诛心之言也不辩解,只是嘿嘿笑道。
“皇爷爷说的对,孙儿就是知道皇爷爷福大命大,所以才敢如此安排的!”
老朱听到这话差的气背过气去。
“你还真敢承认啊!”
朱允熥闻言不以为然的道。
“有啥不敢承认呢?”
“要不是孙儿帮忙,累死他们也休想摸到京城的城墙,更别说打进皇宫了!”
老朱闻言气恼的道。
“你就不怕咱出点啥意外?”
“不怕!”
“您老不是一直说活这么大岁数够本了么?”
这回老朱是真忍不了了,这逆孙是想活活把他气死!
“咱打死你个逆孙!”
“咦,您老没吃饭吗,咋打的这么轻……”
“咱打死你!”
“哎呦……轻点……”
秦德顺听着马车里传来的喧闹声,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
皇爷已经连续三天不怎么吃饭睡觉了,每天都是坐在椅子上发呆,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现在看到皇爷如此开心,想来是心结打开了。
秦德顺高兴之余,再看向王德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王德,你是不是把咱的人都抓起来了?”
“没呀!”
“儿子只是把你安排的人都调到别的行宫了……”
“别的行宫?”
“是呀!”
“咱们大明打下那么多国家,哪个国家不都有皇宫么,正好将他们派过去给咱皇家守着呀!”
“哦哦也对,这都是咱们皇家的财产,可得派咱们自己人好生守着……”
“不对……都立成行宫了,岂不是说陛下以后还得去巡幸?”
王德闻言摇摇头道。
“不一定了……”
“陛下在回来的路上说过,今后不会在离开大明。”
秦德顺听到这话总算安心几分,他跟老朱一样,都不希望朱允熥远走。
“这还行,总算有几分皇爷的稳重了……”
“你看咱皇爷多好,打元大都都没出门,一直坐镇皇城……”
秦德顺说的很大声,不仅仅是给王德这个逆子听,更是给马车上的朱允熥听的。
马车内老朱听到这话也停下手,不在殴打逆孙了,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皇爷爷,我以后不走了,一直待在大明。”
“就算有需要巡幸之地,我也派其他人去。”
老朱得了大孙的保证,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满怀欣慰的说道。
“好!”
“你总算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