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言这么想后也不敢偷懒了,把篮子挎回肘弯里,急忙忙就拉着顾雪期要回去。
顾雪期跟顾雪言疾步往顾家赶去,躲离了许默,好像逃离洪水猛兽一样。
许默见着顾雪期远远离去,内心一阵惆怅,好一番怅然若失,好像顾雪期就这般从他生命中离开了一样。
他环视一周,看到那些长舌妇对着顾雪期远去地背影不依不饶,仍旧不干不净地说些难听话,像是顾家跟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人言可畏呀!
许默暗暗垂首,难怪顾雪期这般地惧怕。哪怕他们二人定过亲,却还没有成婚,在街上这般拉拉扯扯,实在难看。
许默暗自计较,下次他要再想帮雪期地忙,最需要提前跟她说好,让她有所准备。
或者干脆他帮她们去买豆子,也免得她们抛头露面,再听这些闲言碎语。
这些长舌妇!
许默恶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甩袖大步离去。
却说顾雪期二人去买豆子,顾张氏在家是有些坐立不安的。倒不是她担心那两人路上会出什么事儿,只是想着雪言跟雪期性子倔强,这万一一言不合,再吵了起来,可如何是好?
却让她没有想到,看到顾雪期姐妹二人手拉着手,就这么亲睦地回来了。
顾张氏瞪圆了眼睛,颇为不敢置信地看着二人,连让她们进屋都忘记了。
顾雪言顺着一看,原来自己手还搭在顾雪期地胳膊上,连忙嫌弃地甩开,朝顾张氏哼道:“娘,你发什么呆呀?赶紧让开我们好进去呀。”
顾张氏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让出一步,脸上露出欢喜地笑容。
这才是雪言嘛。
顾雪言面露不愉,跨步进屋,把手上地竹篮随便丢在了屋里地上,自己直奔后院而去。边走,手还在不住地按摩着另一只胳膊。
她第一次干这种体力活儿,胳膊酸疼。
顾雪期进了铺子,把背上地布袋儿扔在了地上。伸也按了按自己的肩背。说到底也是二十多斤重呢,她就算做惯了体力活,这么远地路背下来,也真的累坏了,肩背不免酸痛。
要不是为了给顾雪言上一课,她才不会省那么几个铜板,累死累活背回来呢。
顾张氏探头朝院子里看了一眼,没有看见顾雪言地身影,料想她可能进了屋里,才凑到了顾雪期地身边,小声的问:“雪期,你竟是真的有能耐,现在让雪言听你话了。”
顾雪期撇了撇嘴,不咸不淡地问道:“娘,你是在高兴雪言帮我呢,还是心疼她这么累啊?”
她想要试试顾张氏,看看经过这些事后,她还偏心不偏心。
顾张氏睨了顾雪期一眼,多少也猜想到她地意想法,嘿嘿怪笑乐道:“雪期,看你这话,娘当然希望雪言能多多帮你干活了。以往家里活都是你做,娘也明白对你不起。只怪娘没有本事,不能让雪言乖乖听话,帮你一把。幸好如今你有法子让雪言听话了,娘自然没有意见。”
顾雪期这才笑了,“娘你能明白就好,雪言这样,一旦嫁去了婆家,吃亏受苦的只会是她。”
顾张氏作为过来人,深深理解。
既然顾雪言帮忙拎了豆子,晚饭自是不能克扣她,三人平心静气地吃了晚饭。
晚饭后,趁着收拾桌子的时候,顾雪期瞥了顾雪言一眼,吩咐道:“雪言,明天我起床地时候,也叫你起来,一起磨豆子,可行?”
顾雪言不满地瞪了顾雪期一眼,沉默了一会儿,不情愿地回答:“那把豆腐做出来以后,可有我的钱?”
顾雪期知道顾雪言在意这点,当下大声道:“只要你做了活儿,等豆腐卖出去,自然有你的钱。”
顾雪言有些不相信地睨了顾雪期一眼,挑眉问:“真的吗?有多少?”
顾雪期嘴角微勾,道:“这个嘛……当然是要看你干多少活儿再说了。要是我现在说了,你明天推磨不使力气,我不是白分你那份钱了?你明天活儿干的多,我就不会给你少分,你且放心,家里还有娘在,哪怕我想要坑你,娘也不会同意。”
顾雪期转头看向坐在一旁地顾张氏,询问道:“娘,您说对不对?”
顾张氏一派义正言辞,严肃回答:“那是自然,咱家往后谁干活多,谁就拿钱多;谁要不干活,就连饭都没得吃1
顾雪言见一向偏帮她的顾张氏如今都不管她了,瞬间失了力气。慢腾腾地长叹了一口气,顾雪言黯然点头,无力地说着:“好吧,你明天叫我一声,以后我帮你干活就是。”
顾雪期赞许地点头,“这才对嘛,你想要丰厚地嫁妆,就得自己挣才是。以前那些我便不同你计较,你自己存着。不过以后嘛,你若是想要嫁妆,就得自己做事儿才行。”
想着往后顾雪言也没心情跟顾雪期在这边说话了,独自回了西屋地床上。明天既然得早起,她还是早点儿睡比较好。
隔天凌晨四点左右,顾雪期在生物钟地召唤下醒来,她先是看了一眼外面天色,她已经习惯了靠看天色来揣度大概时辰。
知道现在已经到了时间,顾雪期忙起身,伸手推了推另一头地顾雪言,扬声唤道:“雪言,该起床了1
顾雪言睡得沉,顾雪期唤了她好几遍,顾雪言才缓缓睁开双眼,她不情愿喃喃了一声,正要掀开顾雪期地手继续睡。
顾雪期冷冷地声音突然钻入她地耳际。
“顾雪言,你要是还想好好过日子攒嫁妆,现在就给我起来1
这可是戳到顾雪言地软肋,她便是再怎么不愿意,也不敢说什么了。况且昨天已经跟顾雪期说好了,顾雪期会分钱给她,总不能她没有钱赚,拿自己老本出来维持生活。长此以往这般,只怕嫁妆都要被她自己给吃光了。
顾雪言暗叹一声,无奈起身穿衣。
为了嫁妆,只能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