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天宁停下脚步，转过身。

“母亲的死，你是不是还在耿耿于怀？”叶凝婠问。

万天宁握拳，好一会才冷哼说：“你说呢？我和你不一样，我从小在父母的关爱中长大。本来应该是万千宠爱的千金大小姐，衣食无忧，对未来不需要有任何担心。可是，就是因为你的出现，我爸爸死了，妈妈也死了，弟弟下落不明，你觉得我对这件事会不会耿耿于怀？会不会恨你？”

“的确，”叶凝婠说：“从你的角度看待这件事，你的确有理由恨我，也有理由耿耿于怀。不过，对于万俞峰，我对你没有愧疚。他是因我的出现才死，可是，他也害死我父亲，害得我从小离开父母，从这一点上，我对你没有任何愧疚。至于母亲……本来不想告诉你，毕竟我也没有确定。但是，既然你还在介怀，倒不如告诉你，免得你一直痛苦纠结。”

“你要告诉我什么？”万天宁疑惑问。

“母亲……她有可能没有死，还活着。”叶凝婠低声说。

“怎么可能？”万天宁叫嚷：“当初她的遗体都打捞出来了，你告诉我她还活着？怎么可能？”

“当初说战寒爵死了，还不是一样活着？”叶凝婠哼笑。

“可是，母亲的遗体已经打捞出来了，我亲眼所见。”万天宁道。

因为激动，她又跑回来，冲到叶凝婠面前。

似乎这样，就能确定叶凝婠说的是假的，是在骗她。

两个人不止长得像，就连身高都相差无几。

这样对视着，谁的眼神都不肯躲闪，定定地看着对方。

“万天宁，当初我父母车祸，也是有我母亲的遗体。所以遗体这种事情，早就不是可以判断一个人是不是真的死亡的依据。”

两人对视良久，叶凝婠才缓缓开口解释。

“那她人呢？如果遗体不是她，她去了哪里？”万天宁问。

“万天宁，你很聪明，有些事情不用我跟你说的太明白，想必你也猜得到。我跟你说这些，只是不想让你心里一直有心结，而不是让你冲到那个人面前质问。当初，他能对你下手，现在依然不会心慈手软。这件事情我自然会查清楚，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叶凝婠说。

万天宁咬唇。

一瞬间，很多过往的事情都涌上心头。

他对她的疼爱，和看着她的眼神，曾经让她以为，她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孩。

每一次他去学校接她，别人都会投来羡慕的目光。

现在回想，细思极恐，真是恶心。

“你放心，我没有那么蠢。我现在的生活，是我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我不会轻易毁掉。”

万天宁握紧拳头，说完这些话再次转身。

这一次走的很快、很急，生怕叶凝婠还会叫住她。

而叶凝婠看着她离开，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她的确长大了，虽然依旧年少气盛，但是比起很多同龄人却成熟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