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冷声道:“怎么?她还想把我怎么样?信不信老子找个黯灭千三十二级别的杀手把她给杀了!”
“那……倒也暂时不用。我估摸着她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来敲打我。不过我很奇怪啊,那娉婷郡主的行事,似乎十分乖张,我都有点看不透她。”李沐摸着下巴,“所以才提醒你小心为上。”
“嘿,李沐,这我就不服了。那两个biao子最好别再来招惹我,不然我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易凡盯着李沐,很是认真地说道。
李沐是见过当时在临湖寺易凡那凶戾的模样的。平日里越是没心没肺的人,当真触怒他之后,他的怒意怕是会滔天浪卷,将人吞噬得骨都不剩。易凡现在说出这样的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李沐安慰道:“放心,若是她们真的还想着要对付你,我第一个不答应。”
“嘿。这才有点兄弟的样子。”易凡笑了起来。
李沐也是笑道,“那是自然。我走了啊。”
“行吧,你快走吧你。”易凡挥了挥手。
两人在大鲲帮总堂道别,然后李沐马不停蹄,往正东震坊而去。
时间来到未时,阳光照在果树街上,街边果树下那浓浓的树荫便泛出了一股夏日的味道。李沐深吸了一口气,心情莫名平静了下来。
李沐走在果树街上,眼前的一切都还是熟悉的景象。他径直来到了赖云君的小院门前,抬头一望,那株出墙的红杏竟然没有再探出头来。李沐微微一愣,微笑着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女声,下一刻,门打开了。李沐惊讶地发现,开门的那人竟然不是赖云君,而是吴娇。吴娇是果树街街坊吴大叔的女儿,她上下打量了一眼李沐,然后惊奇地说道:“李洗?”
听到这个名字,李沐愣了片刻,然后才想起,那是他先前住在赖云君这里时,用的假名。反应过来的李沐点了点头,然后笑道:“娇姐姐怎么也在?”
其实吴娇和李沐差不多大,只是沈璃当时叫着娇姐姐,李沐便跟着叫了。
听到李沐的问题,吴娇脸上腾起一片红云。她有些支吾地回答道:“唔,我现在住在这里。”
“嗯?”李沐眉头一挑,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来,“你和赖大哥成婚了?”
“嗯。”吴娇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
李沐拍着手跳起来,笑道:“这是好事啊。啊呀,可惜我没赶上你们的婚礼啊。哦,梓舟也是。”当初赖云君被庄潋紫逼着退婚,闹出了不小的风波。李沐和许浒的仇,便也是这么结上的。现在听到赖云君与吴娇成婚,李沐真心为他俩感到高兴。
“夫君出去教书了,大约申时才能回来。李兄弟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倒杯茶。”吴娇起身走向了里屋。
李沐坐在石凳上,看着左右两间厢房。去年他和沈璃就是住在这里,而冷梓舟在对面房间。加上时不时前来扯淡的易凡,当真是一段轻松而又愉快的时光。
他的目光游弋着,到了葡萄架上。看着它,李沐想起了另一件事。这件事一直被他压在心底,但是他从未忘记。当初王大力对他做的事,不仅在宁知桐面前煽风点火,更是出手将自己踩在脚下。想起这件事,李沐至今还是从未放下。这个仇,有机会总是要报的。
不过,现在让李沐更加在意的,是宁席白处在弥留之际的消息。先前从宗师堂的人口中听说,他大为震惊。而现在他也没有接受这个事实。毕竟他是胜州的人,而且和宁家同处一郡。打小就听着宁席白的大名,其影响自然是十分深远。
宁席白在镜湖所受的伤,真的那么严重?还是说,这件事另有蹊跷?李沐陷入回想之中。
不多时,吴娇捧着一杯茶出来了。茶不是什么好茶,但是自有一份清香在。
李沐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从怀中掏出易凡给的银票。“哎呀,没有赶上你们的婚礼,我实在是太过愧疚了。当初我来涯城,全靠赖大哥给我一个栖身之所。这个就当做是我迟到的贺礼吧。”说着,李沐将银票递给了吴娇。
吴娇没有见过四海钱庄的银票,但是她也识字。四海钱庄这四个大字写在上面,再加上壹佰两这几个字,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不不,李洗,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不不不,嫂子,你拿着。”李沐改了口,“这要是我的一点心意,你要不收我心里可过意不去。”虽然李沐是拿着易凡的银子借花献佛,但是他的心意倒是真的。赖云君合庄家关系密切,庄家也不介意一直救济他。但是他那个性子,退婚之后恐怕也不会再接受庄家的救济了。
赖云君这样的读书人,除非是考中科举,否则很难出赚上大钱。李沐这也算是为赖云君的生活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