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躲了数十万年终究逃不过,只是这天谴来得甚是晚了些。
犹记得数十万年前的一天,我正在云中弹跳,正乐在其中,女娲急匆匆的赶来,满目愁疑,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来。
那时候,我几乎不问红尘,也极少交际应酬,静待无聊便在云上滑步。
我走过去又折回来,来返几次都不见她有开口的动作,最后实在耐心全无:“你可有事?”
女娲沉思了一阵,小心翼翼地总算挤出几句话来:“云洛,我在天琴捏了几个泥娃娃,。
可是它们都不会说话,也不会思考,我想借你的灵纸试试。”
见我还没有立马要准允的意思,女娲从怀里掏出几颗晶莹剔透的小东西。
“你看,这是天琴的樱桃,吃起来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天琴还有好多美妙的事物,可惜太冷清了,你快尝尝这个味道。”
这云梳宫许久没来人了,也着实有些空虚寂寞,受尽好意之后我便赠了些灵纸给她。
哪知那些活蹦乱跳的泥娃娃没过百年就殒了,我知道这其中少不了酬信的“功劳”,但我也不便揭穿,毕竟酬信这也是为了我好。
当女娲再次来讨要时,为避扰我还专门在白皑洞里住了几年。
原以为女娲捏泥巴只是一时兴趣,可没想到当我归来时,女娲仍旧不忘天天来献宝说情。
许是被她的诚意打动,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钟爱的东西,正比如我拿锄头,或许玩泥巴也是她的钟爱之事。
我在重新给女娲的灵纸上画了道蓝色的咒决,让这些凡人可自行繁衍。
此事不过数万年,民间就开始传说女娲补天故事。
据闻当年为了这个故事,二师兄酬信可没少费功夫。
一面是天道责罚,一面是凡人之母,最后折了个中让众人知道女娲的牺牲。
至那之后,我便开始终日惶恐不安,毕竟灵纸可是我提供的。
更何况这凡人繁衍的咒法,别人也许不知,但酬勤和酬信肯定猜出来了。
女娲只是从犯都能烟消云散,更何况我这个主犯。
有一天,大师兄甚为慌张地找到我,让我服下那槿荇草安睡过数万年,以躲过这不应时的债。
我想,反正在这仙界的典籍档案里,自己不知道已经睡过多少回了,也许这天谴也有打盹的时候。
在我躲进妆台前的木梳里沉睡不到七万年,据闻天尊的小弟子误闯了云梳宫,淘走一把精巧的小梳子。
原本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酬勤这个小弟子把这把梳子带去了天泉宫,还兴高采烈奔进大殿,估计是想献宝给酬勤。
当时大师兄正在运法,那小弟子贸然闯进,连带着这我把木梳一同被吸进了凌镜旋涡。
缓过神后,我缓慢地睁开了眼睛。莜莜抽泣地试图用她的灵力救我,但还是无济于事。
我阻止了莜莜的第三次施救,望着天上那道往前女娲补上的缺口,我不由得笑了一下。
众然我有众仙庇佑,多次逢凶化吉,如今看来,天意难测,这天谴倒是算得清楚明了的很。
这世界就是这样,每个新鲜事物出来之前,都会受到大部分人的反对。
当年女娲造人是天地禁忌。
而当那些凡人源源不断地为天界开辟天地时,保护凡人又成了宇宙第一法则。
我想,这后面肯定少不了酬勤酬信的推波助澜。
莜莜突然擦干眼泪,紧张地说道:“殿下,您再坚持一下,莜莜这就去为您找帝尊,他一定能够救您。”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拉着莜莜的双臂,虚弱地说道:“莜莜,你不必去了,现在酬信是整个天界的顶梁柱。
即便你去了也不一定能见到他,你还是在这陪我一会儿。”
莜莜悲痛欲绝地望着我,道:“好,莜莜不走,莜莜一直陪着殿下。”
忽然想到什么,我艰难地抬起一只手臂:“孩子,还有孩子的名字还没给起......记得让酬信......斟酌......”
话未说完,我便倒在了莜莜怀里。
天泉宫的幽禁之地,浩然正气,仙石旋绕。
一袭白衣盘坐练功,突然他眉眼松动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两指一算大为震惊,凌空跃至赢母山。
酬勤赶到时,我已经奄奄一息,他顾不上自身大伤未愈的身体,强行用功维持我的仙气。
可是随着时间越久,他施展的灵力也越来越弱。
立在一旁的莜莜仿佛已经绝望,想到我每天泡在池子里仍旧不忘询问孩子的近况,此时此刻或许应让我们母女见上一面。
“大师兄,放弃吧,这样你的灵力会被吞噬。
这是天谴没办法的,不要再为我伤了身体,你再继续苦撑也是徒劳。”我两眼凝着泪,虚弱地说道。
酬勤两眼中流出淡淡的泪光,苦撑道:“洛儿,你坚持一下,大师兄一定可以救活你的,你不要放弃,无论如何你都不要放弃。
数亿年我们什么没有经历过,从天琴之战到凡界重建,我们都一路都扛过来了,照样不是好好的,这次我们一定也可以。”
我虚弱地望了望酬勤,摇头道:“大师兄,洛儿真的没有力气了。
你别为我消耗灵力了,如今神魔大战在捷,你不应该为了我耗费灵力。”
酬勤重重地呼了口气,急愤道:“即便这天地都毁了又如何,只要有你在一切都有希望,更何况酬信已经去应付了。
他这些年闲情逸致慵懒了不少,也时候该在天庭锻炼一下。”
我缓缓地望了一眼天空,虚弱道:“二师兄他确实该管管事,这些年不是养花收石就是研茶制棋。
可他万一败了,岂不丢尽了师父的颜面?”
对于向来没有参与过战争一线的酬信,我着实提不上信心。
“即便他败了又何妨,大不了再造一个天琴1
酬勤话刚落,一道强光闪在了我身上。
顿时,我仿佛像是受了感应般,轻飘飘地浮了起来,随着金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