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下了早课的学生,也陆陆续续走出了学堂。
见到这边有热闹看,便一个个围在不远处议论纷纷。
“夫子说的没错,同样都是叫云逸,这人与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谁说不是呢!听说昨日那个云逸,可是把叶家嫡子叶良辰都比下去了呢!”
“真的吗?那云逸到底是哪家子弟,以前为何名声不显呢?”
“这还有假?昨日可是有好几位同窗都在现场呢!”
……
眼见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刘夫子更加趾高气扬起来。
既然你云逸想当反面教材,那我今日正好拿你立威。
云逸看了一眼刘夫子,又朝着围观的人群探寻了一圈。
发现昨日在诗会现场的几名同窗,全都是一脸悻悻然的躲开了自己的目光。
当下心中了然。
这几个家伙,原来是没把昨日诗会的实情告诉刘夫子啊!
既然如此,也好让沈幼薇那丫头,看清楚这群人的嘴脸。
正当云逸准备向刘夫子开炮时,学堂外突然传来了几声爽朗的笑声。
“刘兄,恭喜,恭喜啊!”
“我等今日前来,可是要讨杯酒喝的,刘兄你可千万不能吝啬啊!”
“刘兄读书时就压我等一头,如今教出来的学生,依旧出类拔萃,当真是我等读书人的楷模啊!”
……
云逸循声望去,便看到几名儒衫打扮的老秀才,正结伴往学堂内走。
看样子,似乎是刘夫子的旧识。
几人进门后,看到现场的情况,不由就是一愣。
“刘兄,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夫教徒无方,让诸位见笑了,见笑了。”
刘夫子见几人进门,连忙拱手相迎,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刘兄这是说的哪里话,谁的私塾里还没有几个顽劣的学生,犯了错教训一下也就是了。”
其中一人向云逸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快道歉,随后便笑呵呵的打起了圆场。
见此情形,云逸不由也是一阵苦笑。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就算有他给的台阶,恐怕也无法善了了。
果不其然,没等云逸开口,刘夫子便满脸愠怒的开了腔:
“此子名为云逸,说来惭愧,虽然他与昨日诗会上,那个拔得头筹的学生同名,但是这学识,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云逸开蒙已有四五年,至今却连个童生试都未曾考过,基本就属于天资愚钝的那一类了。”
“半个月前,他因为交不起束脩离开了学堂。”
“当时我就想,如此倒也不错,省的再浪费家里的钱粮。”
“谁知今日,他竟带了一个女娃来到学堂大闹,如此让诸位见笑了。”
“刘兄莫气,此事非你之过也。圣人曾言: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垢也。如此学生,驱逐即可,无须为此气伤了身子。”
“是啊,刘兄,失之桑榆,收之东隅,这个云逸愚钝不堪,另一个云逸却是在诗会大放异彩,为你长了不少脸啊!”
“不错,我等的弟子,虽不似刘兄那位写出《江雪》的云逸,亦不能像此子这般愚钝。”
……
听到几名夫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贬低自己,云逸非但没有生气,还因为没能忍住,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而此时的刘夫子,却像是突然醒悟一般,伸手指着云逸道:“你……你……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