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真如老祖宗所顾忌的那样,有人察觉到了老廷尉在彻查当年之事?”
林锦纾脑子迅速的旋转着,突然也想到了她刚才问马夫的来历,失声道“难道此人竟与当年旧案有关?”
“我也不敢确定。”
楚南栀双目微眯着“可我总觉得这未蓝宫出来的人都不简单。”
两人正猜疑着,便见差役将马夫杜玖贞带了上来。
楚南栀定睛细看一眼,此人瘦骨嶙峋,着一身厚厚的棉服,甚是朴素,看上去倒的确再普通寻常不过了。
“不知各位贵人唤小的前来何事呀?”
杜玖贞气定神闲的问道“府上发生了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主母娘子不在,小娘又下了狱,马厩的马无人看管,老奴还得照管马匹呢。”
“也没什么大事。”
楚南栀笑着问道“本宫就是想问问杜老伯昨夜可曾来过廷尉大人的院子?”
“贵人说笑了,老奴一个做杂役的,哪能随意进入主君的院子。”
杜玖贞也回以一抹温笑。
“倒也是。”
楚南栀不经意的打量了眼他那左边的胳膊。
杜玖贞下意识的将袖子往下拉了拉,这一幕让林锦纾看得十分真切,随即强行要求道“请老人家卷起衣袖来。”
“贵人这是何意呀?”
杜玖贞不解的问道。
“无须多问,本公主吩咐你照做便是。”
林锦纾话音凌厉的斥道。
杜玖贞一脸无奈,只得依照吩咐将左边的衣袖卷了起来,一直到肩头皆未发现什么异常。
林锦纾有些悻悻的看了眼楚南栀。
楚南栀却发现他卷起衣袖时,故意用袖口将右手遮挡住。
这倒让楚南栀看得甚是疑惑“本宫想再确认一遍,杜老伯昨夜的确没有来过廷尉大人的院子?”
“千真万确。”
杜玖贞沉稳的答道“老奴昨夜入夜后就歇下了,直到天明方才醒来,得知廷尉大人被小娘所害,老奴虽倍感心痛,却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照料好府上的马匹,默默祈盼着凶手早日伏法。”
“杜老伯倒真是忠心耿耿。”
楚南栀淡然一笑,随后缓缓走进被围起来的那些脚印处,一一比对着脚印的尺寸,竟然发现了长短、深度皆不一样的四人的脚印。
她审视着身旁的差役,问道“从昨夜到事发前,共有多少人进入过廷尉大人的院子?”
“回禀王妃,共有两人。”
那差役一丝不苟的答道“昨日靖灵城傍晚就飘起了鹅毛大雪,据钱小娘所说,她从廷尉大人书房出来时雪刚停,所以这地上残留有她的脚印,今晨钱小娘领着贴身侍女前来服侍廷尉大人起床,发现廷尉大人惨死,就立刻差人报了案。”
说罢,又立即补充道“这钱小娘跟了廷尉大人这么些年,倒也聪慧得紧,临危不乱,将院子从外到内都看管得及好,直到我等到来时她才出了这院子。”
“的确冷静。”
楚南栀顺势附和了声。
毕竟是伺候过老廷尉的,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也能学到些保护案发现场的本事。
而这差役只知道钱小娘和她贴身侍女来过院子,但楚南栀心中此时已有了四个目标,另外两人自然是被包庇的章五郎和行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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