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谢景辰也细细打量着堪舆图“陈栾县往北三十里是周康县,那处往南四通八达,我让我手底下的人马在此齐聚阻截沂州军,为咱们赶往阆州争取时间。”
“就这么定了。”
打定了主意,楚南栀回到船舱左边的舱室里,见二老和柳芸正在安抚小宝们,笑盈盈的走过去,对大家说道“两位先生再坚持本日,明日我们就能赶往阆州了。”
看着小家伙们仍是闷闷不乐的,她又立即安慰道“等到了安和县,那里有你们的胡爷爷迎接,到时咱们就可以歇整歇整了。”
“胡爷爷?”
听闻是胡茂锡,二宝、四宝都止不住乐了起来“阿娘,胡爷爷怎么到了安和县?”
常延珏和聂怀安也是一脸不解。
“听闻是受了排挤被贬出京,正是他请求沂州水师都尉孙伯仁迎我们过沂州的。”
楚南栀随即坐下身来,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喝了几口“也是天公作美,沂州刺史唐毅在州内全力搜捕我等,却只让孙都尉按例巡查河道,他呀因杨司徒之事受到牵连,怕是心中憋闷,不愿贪此大功,故而将我等放出了沂州。”
“说来也是你高瞻远瞩,当初如果不是你心怀仁慈,不惜开罪太后力求陛下,开赦了杨氏旧党,今日哪有我等这福运。”
常延珏长吁短叹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呀。”
再回想着林锦骁夷戚家十族之事,他此时心中仍有些难以释怀。
楚南栀看出常老是在心念旧事,忙不迭的劝慰道“戚家之事拙夫虽然狠厉了些,可也实属无奈,加封在即又四面环敌,他若不拿出铁血手段难以震慑四方。”
静默几秒,她接着讲道“而杨氏一党不一样,杨司徒位高权重,把持朝政数十年,有不少人不得已要靠着他踏入仕途,门生故旧遍天下,如果同样采取雷霆手段,在这朝局动荡不安之时只会让人心更加涣散。”
“南栀所言有理。”
聂怀安捋着胡须,深以为然的点头道“你这丫头的见地呀早非常人可比。”
想到当初破格将她收入门下,他此时就倍感欣慰。
船舱内短暂的静寂之后,常延珏却又重新蹙起了眉头“这纪容恒出京时对你心怀怨愤,也不知我等到达阆州后,他会不会甘愿让我等回到芦堰港?”
“常老不必担心。”
想到那倔驴,楚南栀经不住捂嘴笑了笑“纵然他不肯放我们南下,可身负皇命也绝不会将我们交到沂州军手中。”
“这倒也是。”
常延珏眉间缓缓舒展开来,想来这也是当初学生夫妇算计他来阆州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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