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墨琛意味深长的打量着楚南栀,摇头道:
“我看,不见得吧,前几日我母亲可是细细算过,去年你们家那赘婿在赌场里输了一百两银子,我阿爹用自己积攒多年的私房钱替你们家还了亏空,那也是我戚家的银子,再说这么些年我戚家没少帮你们二房,怎么着也得算些利息。”
他此言一出,旁边围观的人都纷纷不平的议论起来:
“那戚家主母可真不是个东西,当年贪图楚家大郎风雅之姿,以势压人,巧言令色的将他强骗进戚家入赘,还当着不少乡绅的面承诺要不遗余力的帮助楚家兴盛门楣,给了县衙和乡绅们一个交代,如此才勉强息事宁人,结果进了门没几年就变了脸。”
“是呀,文煜兄的事情在下是最清楚不过了,他被强逼入赘戚家这些年向来不问世事,深居简出的吃斋念佛,所用银钱据说都是他那二弟发达后送过去的。”
“不错,不错,这韩二郎与楚家那位赘婿据我所知以前也是踏实上进的本分人,自打这几年结识了戚家小郎君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整日里游手好闲,不是眠花宿柳,就是沉溺于赌场酒肆,硬生生将当初戚家赠与楚家的那三十亩良田给败了回去。”
“如此说来,戚家恐怕是故意处心积虑的要夺回自家家产吧。”
听到众人的议论,楚南栀也渐渐记起些事来。
原主伯父楚文煜在被逼入赘到戚家后,戚家给了楚家几十亩田地安抚一家老校
楚家人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借着这几十亩田地苦心经营,后来竟然发了家。
致富后,原主父亲楚文毕听说兄长在戚家过得不好,从不与戚家人打交道,担心他受委屈,便送了不少银子过去,还按着最高市价将三十亩良田折算成一千五百两纹银还于戚家。
如此,也好让兄长心安。
去年替柳舒阳还赌债的钱便是楚文毕发达时送给兄长的银子。
也不想让楚文煜在戚家为难,楚南栀当着众人的面认下了这笔债:
“行,戚小郎,你想怎么算,今日当着乡邻的面我们算清楚,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戚墨琛倒也听说她破获税银案县令奖赏了她五十两银子的事,但这点银子还清那一百两都不够,更别说是利息了。
他放心的比划了个手势,爽朗的笑了笑:“连同利息,二百两。”
“好,我认这笔债。”
楚南栀回答得也很果决,从怀中掏出二百两银票,直接递到他手上:
“今日请各位乡邻们做个见证,今日我替家中父母还了戚家的银子,从此我楚家与他戚家的债两清了,戚小郎,也请你们母子以后见着我楚家人放尊重些。”
随后又拿了五两银子出来,愤愤的瞪了眼一旁的韩少川,继续道:
“这斯文败类如今还是我楚家的女婿,今日这饭钱我也替我母亲和二妹认下,但我有言在先,从今往后他在外欠下的所有银子一概与我楚家无关,如若你们胆敢再赊账与他,又别有用心的跑到我楚家要银子,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罢,领着二宝三宝就要离去。
“慢着。”
戚墨琛静静注视手里的银票,冷着脸将她拦下。
这妇人能拿出二百两银票,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可不信银子是她自己的。
楚南栀微微拧眉,眸光随之变得深沉:“怎么,戚小郎还有何见教?”
“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戚墨琛一脸懊恼:“是不是我那该死的父亲又偷偷给你们家送银子了?”
“你还真是狗眼看人低,真当整个芦堰港只有你戚家才配有银子?”
“那你哪来的这些银子,不说清楚休想走。”
戚墨琛不依不饶的,立刻吩咐身边的家奴们围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