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和林锦骁和离的事情就更加不敢提了。
她拿出手帕一边为她擦着眼泪一边耐声安慰:
“母亲,你不要胡思乱想了,眼下家里还有些银子,刚才不也和你说过了,我们还得去县里开酒楼的,你呀要是实在觉得有愧,就带着两个妹妹好好替我操心开酒楼的事,管束好柳舒阳,别再纵着他了,往后一家人帮衬着我一起多挣些银子回来。”
柳芸更咽着回道:“舒阳这孩子的确是让为娘操碎了心,当初嫌他可怜为娘才将他收入家中做个赘婿,如若不是因为有了辞儿,我早将他赶出门去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
楚南栀像宽慰一个老小孩一般轻声细语道:
“好啦好啦,别哭啦,叫村里人看见,人家还以为我又做了什么恶事惹你伤心呢,以后你和父亲就好好听我的,女儿就算嫁出去了也是你亲生的,你整天计较这个计较那个的,哪里还像是一家人。”
柳芸被她这番话弄得哭笑不得,抢过手帕自顾自擦干净了眼角的余泪,终于勉强笑了出来:
“好好好,以后都听你的,我呀以后什么都不做了,就待在家里等你伺候孝顺。”
“这还差不多。”
楚南栀知道她是在说笑,顺着迎合了句,怕又惹哭了她,马上岔开话题:
“我们自己家里面也没什么可忙活的,这段时间我就待在这边教你和阿湘、阿竹做菜,等到你们多学些菜品了,我们再去城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面。”
柳芸听着这话很高兴:“也好也好,大郎第一次来家里让他在这边多住些日子,药要是不够了再去城里抓,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做什么都好。”
就是想到女儿家那几亩地,她又有些愧疚起来:
“你说你这傻丫头,当初非要犯浑,把田地拿去给舒阳抵赌债,现在好了,连吃点自己家种的菜都吃不上,好在今年咱们家那旱地里瓜果蔬菜倒是有很多,回去的时候多摘些。”
“嗯,都听母亲的。”
楚南栀没敢违逆,一路上处处都顺从着她。
到集市上,柳芸抢着买了只猪腿,又买了几斤莲藕和竹笋,再补了些做菜的调料,若不是楚南栀拦着,这妇人恨不得要把市面上能看到的好吃的都买些回去给他们夫妇和几个孩子尝一遍。
等买好了东西,楚南栀背着沉沉的背篓拉着柳芸往回赶。
到了僻静些的地方,她拿出方才柳舒阳找回的三十两银子递到柳芸手上,叮嘱道:
“母亲,这是你上次送过去给林大郎买药的银子,你先拿着藏好,别让柳舒阳再察觉了。”
柳芸哪里肯接,连忙推阻道:“家里还有银子,上次拿回来的十五两还剩好几两呢,你留着给小宝们买吃的,大郎看病也要花钱,你又想着去开酒楼,花银子的地方多着呢。”
“开酒楼的银子我都攒着呢,林大郎和四个小宝你也不用操心,我心里有数。”
楚南栀和她推来推去,柳芸最后只得无奈的接了十五两银子回去。
快进院门时,楚南栀看着这栋宅子还是有些不放心,再次郑重的叮嘱道:“母亲,你要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不许再打老宅的主意了。”
因为她真怕这妇人哪天神不知鬼不觉就卖掉了老宅,然后扛着银子去林家还债。
柳芸听了她的话,没敢再犟,乖乖的拉着她一起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