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番话,楚文毕和里正柳澄明的脸色渐渐的都有些发暗。
楚南栀装作无事的笑了笑,带着平静的语气暗讽道:“姨母要是想知道有钱人的想法,多挣些银子或是想些法子多去问问他们便清楚了,问侄女侄女也说不上来,总之他们就是喜欢心甘情愿的赠侄女银子和山参,侄女也没办法,只能心安理得的受着。”
这贱贱的语气,让柳叶心里更酸了。
她强颜欢笑道:“南栀你是有本事的,姨母比不得,就是有好事也不能忘了姨母这一家呀,姨母早就听说你在弘文医馆抓药都不花钱的,以后姨母这一家老小要是有个大病小痛的,南栀你可得多照拂照拂,横竖是不花钱的,咱们家就仰仗你了。”
她话音刚落,柳澄明俨然听不下去了,紧皱着眉梢重重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
“你有什么脸来大栀面前提这些要求,吃还堵不住你的嘴,人家弘文医馆的掌柜对大栀一家好那是人家的交情,你跟着来掺和什么劲,哪来的脸啊,也不想想二郎家办丧事时你一家老小都干了些什么。”
想到这事,柳澄明就十分来气。
当日闻信,所有族人都陆续赶了回来,柳叶两口子和几个小的却一直赖在戚家,即便是得知戚楚两家决裂了还不肯回来,非要等到戚家丧事被取缔了才悻悻的回村,中间就将家里两个都快挪不动道的老的塞了过来,美其名曰是过来帮忙料理丧事,实际上就是混吃混喝。
柳叶听出柳澄明话里的意思,讪讪道:“我不也是觉得上次的事情对不住芸妹和妹夫,所以今儿特地赶过来帮忙了嘛。”
“你那是来帮忙的吗,你还不是听说大栀清理鱼塘给大家开了工钱。”
柳澄明怒目圆睁着怒斥了她一句,然后又看向楚南栀,神色缓和下来,继续说道:“大栀啊,今日族里的人都表了态,觉着文煜的事情亏待了你们一家,所以这次清理鱼塘他们都不要工钱,你也无需拿银子出来。”
说完,他眸光流转间重新落回柳叶身上,意有所指的大声道:“今日我也将话撂这儿了,凡事愿意过来打理鱼塘的,有人敢借此向大栀索要银子,别怪我不客气,这也是楚家老族长的意思。”
楚文毕其实也为这事纳闷,他深知柳叶偷奸耍滑的性子,所以并未通知她们一家人,不曾想她自己不请自来。
听了柳澄明的话,他不好明着逐客,只得隐晦的说道:“姨姐,清理鱼塘都是苦活累活,我就怕你受不来这苦,所以也没通知你和姐夫,你要是留下来吃饭就留下来,打理鱼塘的事就不劳烦你们一家了。”
柳叶见自己的堂妹夫竟然帮着一个八竿子打不着一撇的族长说话,有些气愤难耐的瘪了瘪嘴,目视着一双双不太友善的目光,她只好起身凑到楚南栀跟前,舔着脸说道:“南栀啊,你可别听你舅父的话,不给银子哪有人肯真心干活,姨母倒不会计较这些......”
不容她将话讲完,楚南栀就懒得再听下去,直接打断她:“姨母这话侄女倒是不敢苟同,舅父他身为村里的里正,又是柳家族长,我自然得听从他的安排,而且父亲也说了,打理鱼塘都是苦活累活,做侄女的也怕累着你,至于开不开工钱那是我的事,就不劳姨母费心了。”
“这......”
柳叶正欲再说,可看着族侄们愤慨的目光,只得不甘心的闭上了嘴,一边灰溜溜的往外走一边不满的小声嘀咕道:“真是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