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娘子如此宽宏大量,真是让老朽汗颜埃”
赵太公满是自责的叹了声,又是愤懑不已的惋惜道:“像楚娘子这般端庄柔美又识大体的女子竟然还会被一位落魄皇族后裔当众休弃,老朽想着都极为不平。”
“啊?”
楚南栀露出一脸惊愕,对他的话更加理解不过来。
“楚娘子的事情老朽也有所耳闻,那林锦骁真不是个东西,你楚家上下这些年待他不薄,他如今得了富贵竟然忘恩负义在县衙门前休妻,如此猪狗不如,简直人神共愤。”
赵太公气愤填膺的将林锦骁叱骂了一顿,又温和下来,细声对楚南栀宽慰道:“楚娘子,你不必害怕,像你这样杰出的女子岂能受这等奇耻大辱,这座宅子是老朽在城中的另一座别院,是老朽特意替你准备的,你且暂时住在此处,不必有任何顾虑。”
说着,他又瞥了眼桌上的黄金和银票,扬声说道:“这些银两楚娘子留着做花销用,若是不够老朽再让人送来。”
“太公这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楚南栀回想着刚才进院时,那些仆人都唤自己主人,莫非这老头想要娶自己进门?
赵太公见她懵懵懂懂的,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索性直言道:
“老朽就不拐弯抹角了,自打初见楚娘子,老朽便觉得你与别的女子有着与众不同的气质,老朽实在是怜惜的紧啦,如今见你被那破落户羞辱,实在不忍,如若楚娘子不弃,老朽愿立刻迎你过门,做我赵府的正室娘子。”
“噗。”
楚南栀刚喝下的一口茶水险些喷了出来。
她赶紧捂住嘴,努力调整激动的情绪,平息住翻滚不止的热血,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
桑琪满目鄙夷的偷偷瞥了眼对面那位满脸褶皱,岁斑布满脸颊和脖颈的古稀老人,又好笑又好气的替主人揉抚着后背。
比起家中那位气质清俊如画的年轻主君,面前这位老人都能做主人的爷爷了,竟还想着拆人姻缘,也不知哪来的这份自信。
赵太公目视着楚南栀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强压着内心的怒火,信誓旦旦的承诺道:“要是楚娘子觉得老朽是在戏言,老朽现在就可以立下遗嘱,待得老朽百年之后,我赵家家业尽数托付给楚娘子,决不食言。”
楚南栀见他就要起身,连忙摆了摆手:“不不不,奴家相信太公的诚意。”
这还真是三婚天注定,七婚靠打拼呀。
赵太公已经前后娶过四任妻子,如今竟想着要自己做他的第五任妻子,或许他的确是出于一片好心,可自己却难以从命。
连林锦骁那小白脸她暂时都没办法接纳,又怎会接纳一个古稀老人。
老娘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当寡妇。
赵太公注意到她眼中的惶恐,像是有什么顾虑,又急着问道:“莫非楚娘子是惧怕老朽斗不过那破落户,护不住你?”
才问完,他又胸有成竹自顾自的答道:“这点你大可放心,那林锦骁不过区区五品外任县吏,老朽还不足畏惧,你娘家潼安村出去那位岳贵人年初已被册封为贵妃,老朽与岳贵妃交情颇深,当初就是老朽支助她入宫选秀的,
前阵子她刻意传信给老朽,不日就要回乡省亲,到时老朽只需与她知会一声,定能罢免林锦骁的官职,替楚娘子报了这休妻之恨。”
楚南栀又立即摆了摆手:“赵太公莫要听信那些流言蜚语,奴家与拙夫关系历来融洽,前些日子发生在县衙门前的事不过是场误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