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既然悔供,就眼下掌握的证据将水搅浑,洗脱她们母女的嫌疑已不难,就是还无从指认姜氏,所以她暂时也不想去提及姜氏的旧事。
林亭臻听完变得犹豫了起来。
儿子景逸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些声望,他打心底里还是不希望儿子的官途会被生母所影响。
虽说他对周氏没有多深的感情,可好歹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做这正室娘子自己脸上总归是要体面许多。
如果凶手真的另有其人,只要往后她能与姜氏和睦共处,这个府上还是勉强容得下那妇人的。
“侄媳妇如何断定这凶手就不是那恶妇?”
林亭臻审视着问道。
“那还得劳烦族叔带大家再次前往三娘的院里,我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楚南栀请示道。
林亭臻微微挑眉,半信半疑的终于还是妥协下来,允许她和李三木带着差役进入内院。
穿过几道廊坊,再次来到林三娘的院子,楚南栀直奔主题,让林亭臻将侍女萍儿叫了来陪她一同进入耳房。
然后吩咐李三木进主屋关好房门,在不插门栓的情况下,轻轻推了推,房门发出的“嘎吱”声响在耳房里听得非常清晰。
萍儿听着愣了愣。
楚南栀漫不经心的问道:“当晚,你仅是在五更天的时候听到过这开门的声音?”
“是的,奴婢的确只在五更天听到过这声音。”
萍儿很确切的答道。
“很好。”
楚南栀领着她一道走出耳房,让李三木重新关好房门,叫萍儿过去推门。
萍儿轻轻一推,房门便被打开,再次缓缓发出连串的“嘎吱”声响。
萍儿摇了摇头:“奴婢当晚推门时,房门的确很紧实的,不是此时这样。”
楚南栀微微颔首,若有所思的进屋将房门关上,只将门栓插上了一小截,萍儿从外往里推了好几次才将房门推开。
推门的过程,周围不断发出很嘈杂的动静。
楚南栀走出房间,笑望着林亭臻说道:“即便门栓没有栓紧,族叔也是瞧见了,想要将房门打开并非易事,房门内外并无撬动毁坏的痕迹,而且周大娘子和锦惠都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她们明知道三娘屋内藏有利刃,还敢堂而皇之的来撞门,要是惊醒了三娘,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林亭臻露出一脸顿悟的神情。
的确,当晚周氏母女并不知晓锦兰服下了安神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