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听着有些来气,直接转身朝屋里走去。
楚南栀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这老两口,在一起整日耍嘴皮子,谁也容不下谁,也才分别一日又开始嘘寒问暖了。
看着一脸懵逼的小赘婿,楚南栀只是浅声吩咐道:“家里还有山参,我留的一对熊腿还有鹿肉,你和父亲不要舍不得,每日炖了汤,多补补身子。”
“我记下了,大姐。”
柳舒阳点了点头,眼底里忽的透出一丝忧虑,缓缓落在楚南栀身上,语气深沉的说道:
“大姐,我昨日从师父那边回来,在路上听到些传闻,说姐夫准备惩治村里那些圈占土地的大户,咱们村那些大户可不是好招惹的,有的是戚家的狗腿子,还有的又和宫里那位贵人沾亲带故的,都不是好招惹的,
要我说你还是劝劝姐夫,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横竖咱们家也不租人家的地,降不降租跟咱们没关系,犯不着去开罪这些人,我以前在赌场里厮混的时候,没少见戚家那些阴损的招数,真担心这些人会对你们不利。”
“这件事你姐夫自有主张,你不必担心,只需做好你手头上的事情。”
楚南栀没办法和他讲大道理,毕竟思想不在一个层次上面,这小赘婿怕是没办法懂得,而林锦骁的决断自己自然是可以理解的。
做百姓的只需管好自家一亩三分地,可作为一方父母官却不得不顾及全县百姓的死活。
古往今来,有多少祸乱是因为吏治腐败导致的民不聊生所引发的。
她打心底里很欣赏林锦骁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
柳舒阳自知人微言轻,也不敢再多劝,去牵了马车径直离去。
此时,一家人都已起来,周氏帮着柳芸和桑琪在厨屋里热牛奶做早饭,楚南竹听说柳舒阳来过家里,抱着小暮辞兴匆匆的追了出来,见只有大姐一人站在门口,顿时变得一脸落寞。
她探出头去一对杏眼紧紧巴望着院子外面,不满的撇了撇嘴:“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赶回去。”
“他明日还会再来,你起得早些就碰上他了。”
楚南栀柳眉微弯着,一脸喜气的捏了捏楚南竹的细腰,打趣道:“你这小赘婿长出息了,你应该高兴才对,苦着张脸干什么。”
“就是因为他长出息了,我反而会担心。”
楚南竹忽然变得患得患失的,心事重重的看向楚南栀,不安道:“大姐,你说舒阳他如今越来越能干,会不会有一天就变心了,咱们村的寡妇又多,我不在家里,会不会有人去勾引他?”
噗!
楚南栀被她这话逗得哭笑不得,也学着柳芸的动作拍了拍她屁股:“你这死丫头,整日里胡思乱想什么呢,且不说他一个赘婿,即便他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有父亲和我们看着呢,他要是敢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我第一个不饶他。”
“哼,反正父亲定是不允许他纳妾的,要是他真的在外面招惹别的女人,我就让他从这个家滚出去。”
楚南竹插着小蛮腰,硬气的说道。
昨日听周大娘子和母亲聊到那位毒辣的小妾姜氏,她现在心里都有些毛骨悚然。
谁知,她这极赋穿透力的嗓音刚刚传出去,就惹来了一顿不满的抱怨声:
“你们楚家的女子果真一个比一个蛮横,大的将家里的夫君管的死死的,小的也是这副德行,你们出去打听打听,哪家做主君的不是三妻四妾,偏偏你们楚家的女人有着特殊的命。”
楚南栀闻声,抬眼望去,见是林亭臻和林渊、林博两对夫妇一道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