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骁一脸颓丧的叹道。
“你那娘子也就会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哪会医什么病,说不好你这腿就是她给医坏的。”
宛氏气鼓鼓的抱怨道。
“宛大娘子这话说的就好生没道理了,我那娘子连弘文医馆的钱老医师都争着拜她为师,难不成大娘子的医术比钱老医师还要精湛?”
林锦骁听着有些来气,可念及与常家的交情,并没有动怒。
宛氏本是想诽谤几句那楚家女子的名声,好让他对那妇人更加厌恶,不曾想他竟有护短之意,立刻心虚的闭了嘴。
常二叔察觉到不对劲:怎么都和离了,他还如此袒护那妇人?
可为了女儿,他还是勉强撑出一抹笑意:“大郎,你别和你婶子一般见识,这芦堰港的医师再好总是敌不过宫里的,还是我回去给你师母说说,让她差人去靖灵城请位宫里的御医来给你看看才是。”
“二叔好意我心领了,这山高皇帝远的,怕是等不了这么久的时间。”
林锦骁揣测着夫妇二人定是为了常宴宁的事情而来,又转为欣喜的说道:“我那娘子倒是教了个康复的法子,多用些时间说不定也能好转些,至少往后不需要有人再贴身照顾。”
常二叔心里立时生了芥蒂。
他可听说这侄子腿疾严重的时候连床都下不来,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顾。
自己女儿金枝玉叶的,实在不忍心叫她受这样的苦。
而且这侄子性子也是狂悖得很,刚刚上任就和全县豪绅叫板,说不定哪天就被朝廷撤职,到时候女儿跟着他哪有什么安宁日子可过。
他开始犹豫,开始动摇了,后悔听宛氏蛊惑来这趟县衙。
宛氏却和常二叔有着不同的见解。
她是续弦到常家的,自然是希望能够扶植些自己的势力,常宴宁如此想嫁给他,若能促成此事,夫妇二人最感激的必然是她这做后母的。
至于女婿腿瘸不瘸倒无关紧要,横竖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过日子的是他们夫妇,也碍不着自己什么事。
她仍是摆出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温和的对林锦骁说道:“既然都已经和离了,大郎这声娘子叫得怕是不合时宜。”
“的确是已经和离了。”
林锦骁镇定的连忙摆了摆手:“不过与我这腿疾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是是是,大郎你这腿疾早完是可以康复的。”
常二叔浓眉轻颤着埋下头去。
这小王八犊子牛头不对马嘴,刚才还自暴自弃的觉得没了指望,现在又说有望康复,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定是他察觉到自己是为女儿的事情而来,想故意欺骗自己骗取信任好把女儿嫁给他。
这险恶用心,实在可恶。
我宁可让女儿老死在家中,也不愿嫁给这死瘸子。
什么富贵不富贵的,兄长都做到了太子太傅,难不成他这门生还能做皇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