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骁却佯作不知的讶异道:“三叔婆竟然是被东进王下毒谋害的,实在是该杀。”
可他总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岳贵妃与林锦穆向来是同仇敌忾的,岳贵妃怎么会出卖林锦穆,这其间定有猫腻。
只怕是林锦穆到郡府查无所获,岳贵妃为了讨好南都王,故意算计了林锦穆。
关二白看着神色凝重的几人,唯唯诺诺的又道:“现在南都王正带着人在县衙里大闹,要孙长史立刻释放吴恩荣,还要、还要请求治殿下鲁莽之罪呀。”
“岂有此理。”
常延珏愤懑的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
关二白吓得身子一颤,脸上苦意尽显:“南都王说殿下勾结东进王滥用王法,意欲诬陷朝廷命官。”
听到这里,林锦骁只是冷笑了声,不紧不慢的抬眸看向关二白,吩咐道:“你多带些人将杜三奎、郑海川、蒋学屹押赴县衙,一定要好生看管,切莫有任何闪失。”
杜三奎被捉拿回来这么久,他一直未亲自审讯,今日也是时候了。
就是不知娘子那边进展如何。
想要让母亲指认自己的儿子并非易事,眼下也只能想办法从杜三奎身上突破了。
从容的起身,他拿好拐杖正欲出门,常延珏、聂怀安也有些不安的说道:“还是让我们两个老家伙陪你一道过去吧。”
林锦骁没有反驳,领着二老一道向着县衙行去。
......
芦堰港县衙公堂上,早已坐满了人。
南都王林亭楷、北滨王林亭琰、大都督唐儒领着各自的下属分坐在大堂两边。
吴恩荣也被卸去镣铐,气定神闲的陪坐在下方。
堂上的孙吴才正襟危坐着,却是坐立不安,心惊胆战的时不时眺望堂外,苦等着救命稻草前来解围。
直到堂外几张熟悉的身影进来,他脸上才立刻有了几分喜色,大步流星的起身迎了出去。
“平宁王殿下。”
孙吴才激动不安的过去参拜,又忙不迭的与二老作礼。
林锦骁提着天子剑,径直踏入公堂,冷冷的瞥了眼众人,漫不经心的坐下身去,又斜倪了眼堂中摆放着的两具尸体,沉默着并未立刻开口说话。
众人见到常延珏、聂怀安跟来的身影,都诚惶诚恐的起身,恭敬的拜了常延珏,随后又礼貌性的向聂怀安拱了拱手,将二人引入左上方就座。
“多年不见,二老愈发的精神矍铄了些,倒是令人欣喜。”
南都王林亭楷慢悠悠的喝了口茶,也未立即提林锦骁之事,只是神情淡然的去与二老叙话。
常延珏双手紧扶着拐杖,神情无比的肃穆,和自己这学生一般不近人情。
聂怀安只好苦笑着开口:“南都王、北滨王当真是好雅兴,不远千里的来芦堰港,也不知所谓何事?”
谁知,他话音刚落,吴恩荣就委屈不已的跪下身去,大声祈求道:
“还请二老为在下评个理,在下抱着一腔敬畏的态度来芦堰港与平宁王交接任上之事,不曾想刚到此就被平宁王与东进王不明缘由的联手下了狱,这东进王还擅自闯入在下府邸,行查抄之事,在下冤啊,请二老为在下做主。”
常延珏、聂怀安面面相觑了一眼,对他这做作的行为倍感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