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示意众人将匣子一一打开:“这是一百万两银票,老朽愿无偿捐赠给州府,供殿下兴建州府所用。”
看着匣子里白花花的银票,众人直接看傻了眼。
楚南栀惊愕道:“这如何使得?”
赵光远眼睛都不眨一下,果决的摆了摆手:“殿下与王妃刚刚接手平宁州,就遭遇旱灾,又遇上州府搬迁之事,更何况还有外敌虎视眈眈,老朽年迈帮不上什么别的,唯有添些银钱,略尽绵薄之力了。”
说完,又郑重的补说道:“还请殿下莫要推辞。”
林锦骁心里感动不已,早听闻他想将赵家的家业托付给娘子,无奈自己这娘子是个不贪图别人便宜的。
他今日捐出这么大一笔银子又一次解决了州府的燃眉之急。
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以前只觉得芦堰港富裕,可坐上平宁州刺史后才发现许多县里的官员俸禄都已经拖欠了近一年。
也难怪朝廷会颁布扶商策令。
平宁州如此,其余州县就更不必多说了。
都是党争惹下的祸事。
“太公高义,本王代平宁州百姓谢过太公了。”
林锦骁也不推诿,叫人过来将匣子收拾了起来,让赵太公入座,楚南栀亲自为他沏了盏茶。
赵光远一边喝着茶一边细说道:“眼下朝廷局势艰难,还要拿出银子来兴建王府和州府大小衙门,实属不易,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州府建得太寒碜了,毕竟这芦堰港啊是南北交汇的要地,靖芦运河的终点,外邦使臣入朝皆要在此停靠,此处是我大禾帝国的门面,更是帝国的粮仓,马虎不得。”
“太公所言极是。”
林锦骁何尝不清楚其间的道理,这也是为何朝廷会将平宁州州府迁往此处的缘由之一。
想到赵琰之事,本想宽慰他几句,可见他脸上并无异样,这种事情最好的宽慰方式还是绝口不提为好。
横竖如今他心愿已了,至于那些面子上的事情,他这岁数想必也不会看不开。
大家喝了几口茶,林锦骁便刻意转移了话题:“今日重阳佳节,常老、聂老皆在,又逢太公与内人的饭庄开张,不如就留下在园子里赏赏景,待得晚间一同用膳吧?”
楚南栀心里感激着这老头,这么久还没正式请他吃过一顿饭。
既然林锦骁都开了口,她也顺势附和道:“难得大家都聚到了一起,今晚奴家亲自备些小菜,太公留下来尝尝奴家的手艺。”
“早就听说王妃厨艺了得,今日能有此口福老朽可就不客气了。”
往日里,赵光远从未将林锦骁看在眼里,可他毕竟是常老、聂老的学生,又是楚南栀的夫君,如今不过二十有二,就坐上一州刺史,封了王,倒的确不是个简单人物。
自上任以来,做下的一桩桩事情也当得起贤臣的称号,此时他打心底里对这个年轻的郎君生出了敬意。